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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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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和中小学的区别?如果你问别人,他们可能会给你一千种一万种答案。但在我眼里,可能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由学生组建性质分别为一官一民的部门和社团,在当前中国教育制度下,首次可以做到纵向地将整个校园联系起来,私以为意义重大。
    很多人加入部门或社团只是为了找个乐子,多认识几个帅哥美女。
    至于年少轻狂,勿负韶光,不计后果地挥霍一下情感那就更不必多说了,反正又不用担负太多责任。
    但这些都不是我所言之意义。
    我认为,部门和社团在解决自身问题的前提下,完全可以进一步发展,成为另一股主导力量,甚至是政治力量。
    我们不能否认当下的教育制度曾经所取得的伟大成果,但时代是向前推进的,如今教育制度的发展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需求。
    而仅仅依靠上层建筑是无法真正改变中国教育的,改变中国教育必须先从学生自己开始。
    我们一定要争取自己的权利,争取获得一个更好的教育机会的权利……
    让我酝酿一下情绪,上述真的不是我写的。他在洗澡,我又一次窃视了他的笔记本,为什么不用偷看你们懂的,大家都是读书人嘛。
    原来他上课在写这些东西。唔,看不太懂。作为郭敬明的粉,我怎么能看得懂韩寒的文,当然请韩寒的粉手下留情,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是在骂韩寒。
    突然隐约听到细微的声音,应该是枫在擦拭他的头发,上一次的教训让我知道他走路了无生息,听不到任何响声,所以一定要去捕捉其他异样的声响。我赶紧把一切恢复原状,煞有介事地抱着我的课本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
    枫进了门,顿了一下,走到他的桌子旁停下了,像是在审视是不是某些人动了他的东西。
    我慌了神,心想万一我摆错了位置……
    我转过身想说些什么以打断他的注意,却发现他白色衬衫上有两处血迹,分别在肩膀和后背处。
    我脱口而出:“枫,你背上,受伤了么?”
    他赶忙转过身,脸上依然毫无波澜,只是眼神里被我捕捉到一丝慌乱。
    “没事,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伤了。”
    “我这里有创可贴和药。”说着我转身打开抽屉。
    可他却像极力要掩饰些什么一样,语气坚决一口回绝:“不用了。”
    三个字冷得像一把冰刃,虽然没有刺在我身上,却寒气逼人,好像我是那个让他受伤的人。
    我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扬了扬嘴角,平淡得好像伤口在我身上需要安慰的是我一样:“谢谢。我没事的,一点小伤,不必担心。”
    “那就好。”我并没有生气,只是疑问,如果是碰到那伤口应该是划痕而不是一小块血痕,况且从他的反应看来,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后背流血了。我爬上床,“那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好的,晚安。”说着,他叠好浴巾,关了灯,走向阳台。
    过了一会儿,我悄悄从床上爬下来,不动声响。
    枫赤裸着上身,用毛巾擦拭着后背。阳台上浅浅的灯光照在他背上,此刻我才知道,原来如此。
    他后背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像是一种疮,夹杂着的,隐约可以看到,还有刀痕。两个出血的地方,就是两个新的疮,微微凸起,颜色鲜红,不断流血。
    “你背上……”摒住的呼吸无法让我压抑内心的纠结和疑问,好像那种疼痛我也能感同身受一样,我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猛然转过身,没有生气,也没有看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在闪躲,但他知道再闪躲也没有用,我已经知道了。
    他低下头,眉头皱在我的心口,眼中积聚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过往,想要流出来,像他后背的鲜血一样流出来,却终究化作虚无。
    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差点掉了眼泪。
    他告诉我。
    “不会传染的。”
    很多时候,我们好奇心作祟,想要去发现些什么,揭露些什么,最后揭开的却是别人淋漓的伤口,而他想的不是掩饰,不是欺骗,而是不想影响到你,不想伤害到你。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替他流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为什么会这样?”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一直都没有好。”
    “伯父伯母不知道么?他们没有带你去看医生?”
    “知道又能如何?看了很多医生还是没有看好,我身上总是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无所谓了,习惯就好。”
    “但还是要治啊,不治怎么会好?”
    “你完全不懂我家的经济状况。其实我早已经放弃了,就算现在治好了,可又能怎么样呢?你看我的背,已经完全毁掉了,这些疤痕让我无比厌恶,但它永远都在这里,永远都无法抹平,我永远不可能像你一样,像以前一样。”
    “可是……”
    “堆叠起来的伤口是不会痛的,我没事。”他转过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帮我止一下血,我没有照镜子,不知道伤口具体在哪。”
    “没问题……这些刀痕……”
    “以前,我都是用刀割开它,把病变的地方挖出来。所以,这点痛完全不值一提。”
    “天啊。”我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他倒轻描淡写好像真的不会痛一样:“唯一纠结的是,弄脏了白衬衫,真的很难洗。”
    整理好伤口,他淡淡说道:“谢谢你。”
    我试图把话题转到一个开阔的地方:“整天这么闷着可不好。”他转过身看着我等待着下文。
    我接着讲:“我看你整天呆在寝室里,也不和人交往,这么闷着可不是办法。”
    “不然呢。”他毫不在意,像是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的生活,完全不需要改变。
    “明天社团和部门招新,我们一起去报个名吧。我跟他们几个都说好了,大家一起去。”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多认识一些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吧。”
    “还是让我先把班里的同学认识完再说吧。”
    虽是意料之中,却还是让人忍不住叹息。
    或许身体上的伤痕真的会在人的心里烙下永远的痛苦,甚至改变一颗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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