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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跟楚家的恩怨，本来与你们无关，所以我不杀你们！”牧惊鸿环视狼狈不堪的两宫强者，冷冷道：“但你们若是执意求死，我也可以成全你们！”
嗡！
七星劫剑震动，炽如烈日的剑气波动，肃杀的气势充斥四方，让两宫强者都露出惊容。
“不敢不敢。”陆宫狄急忙摇头。
其余之人也头如捣蒜，面容畏惧不已。
楚帝吓得跪在地上，连忙乞求道：“诸位前辈，救命啊，救命啊。绝对不能放过这小子啊，之前的代价楚家愿意付双倍，不，三倍……”
他很清楚，若是今天让牧惊鸿赢了，那楚家的皇权就走到尽头了。而且，他也必死无疑，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牧惊鸿。
陆宫狄等人都露出苦笑之色。这时候，主动权已经不掌握在他们手中了。打不过这小子，就算楚家出五倍的代价又如何呢？
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他们可不会这么傻。
“楚宁翔，你倒行逆施，导致仙楚民不聊生，还有什么资格向我等求救？我等一时大意，信了你的胡话，险些酿成大错！”那碧游宫的强者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牧惊鸿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六大玄宫之人，果然是见多识广，连翻脸的速度都快人一步啊！
那人被他盯着，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铿锵有力地说道：“牧公子，你放心，楚家和靥魔族之间的联系，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
牧惊鸿嘴角微动，没有理会他，转身走向楚帝。
“说，千语在什么地方？”他怒声喝道。
“孤……孤不知道，孤不知道。”楚帝抱着脑袋，眼中写满了畏惧之色。
他想到当日那个老妪，那堪比天人的手段，绝对不是存在于人间。
炼魂术！
牧惊鸿眼中闪过荧惑光芒，直击楚帝心神，在他记忆深处，搜到了那一幕场景。
什么？
他不禁露出震惊之色：连谢齿魔君都挡不住那老妪的随手一指？这是何等境界？
“千语，千语……”
他喃喃自语，心神若失。若是找不回千语，那该如何是好？
眼前不由浮现出往日的场景。
……
“区区血武四重天有如此实力，肯定是什么邪门歪道！快，说出来，让本小姐参考参考！”
牧惊鸿仿佛看到那双放光的眼眸巧笑倩兮地看着他。
“作为本小姐的人，总不能太寒碜了！”
她非常大气地给他置办了人生中第一件兵器。
“嘻嘻，希望你能活到本小姐娶你的那天！”
他大战玄都城一众天骄，就是为了被她娶回家。
赘婿，呵呵，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那又如何呢？
……
光影飞逝，牧惊鸿眼前只剩下洛千语最后一次在魔气中闪烁的火光。
他不想让她死。而她也不想离开他独活。
泪水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滑落。
“不管你身在何方，我一定会找回你的，一定！”
牧惊鸿体内精元运转，将泪水蒸干，环视四周，便看到了水漓。
水漓浑身是伤，还被水痕烨打断了腿，但是眼眸深处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见牧惊鸿发现自己之后，她急忙扭过头去。
牧惊鸿下意识地走向她。
“站住！”
水痕烨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抄起地上散落的长刀，架在水漓脖子上。他以为牧惊鸿要找自己报仇，心里紧张无比。
“小畜生，你……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他声嘶力竭，惊恐之下，刀刃划破水漓的脖子看，沁出刺眼的血水。
“不要，爹，不要啊！”水魑急忙抓向刀刃，但是被水痕烨一脚踹飞出去。
水痕烨顺势躲到水漓背后，惊恐地看着牧惊鸿：“你……你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牧惊鸿瞳孔一眯，眼中冷光闪烁。
水漓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绝望。
她彻底绝望了。
哪怕她是魂灵师，也看不清父亲对自己的态度。
之前为了前途，水痕烨要杀她。现在为了活命，水痕烨同样要杀她。
心寒！
水漓一脸凄苦之色。
牧惊鸿没有上前，淡淡道：“放了她，我不杀你！”
“你不杀我？你也要有本事杀我才行！”水痕烨脸上青筋跳动，狰狞道，“你……你放下手中的剑，否则，我依旧会杀了她！”
“不要……不要！”水漓拼命挣扎，想要借刀抹断脖子。
但是，水痕烨岂会放过这根救命稻草，一脚踹在水漓后背上，刀光落下，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啊！
水漓疼痛地惨叫一声，面色煞白，直接昏死过去。
“不……不要……”水魑声音都嘶哑了。
围观的两宫强者也暗自吸了口冷气：这老家伙好狠的手段啊。
不过，陆宫狄和碧游宫的强者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牧惊鸿的弱点！
“放下你的剑，否则，她马上就会死！”水痕烨手臂不住地颤抖，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他脸上暴起的青筋发紫，显得尤为狰狞。
“都是为了救你，她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你如果不想看着她死，就放下你的剑，快点！”
水痕烨盛怒之下，刀锋刺入水漓的背后，大有要将她开肠破肚的架势。
水漓已经痛得昏死过去，但是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
牧惊鸿见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放下七星劫剑，淡淡道：“你放开她，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好好好，我成全你！”
水痕烨颤抖着，连两宫强者都无法制服的叛逆竟然栽在他手中了。
他当即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他拿下！”
陆宫狄等人相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犹豫：为了一个女人，至于放弃自己的性命吗？还是说这小子有什么猫腻？
他们不敢贸然出手。
而楚帝当即怒声道：“飞熊卫何在，还不帮助水卿动手！”
四散的飞熊卫急忙冲出来，用蟒筋捆住牧惊鸿。
有手黑的飞熊卫直接捅了他一刀。
牧惊鸿闷哼一声，眼眶隐隐泛红。他盯着水痕烨，冷冷道：“现在，你可以放了她了？”
“放了她？”
水痕烨嘲讽地大笑道：“哈哈，你做梦！这死丫头勾结叛逆，已经必死无疑。我怎么可能放过她。她活着，就是我水家的耻辱！”
说话间，刀锋直落，斩向水漓。
“不要！”
水魑飞身而出，一头撞在刀锋上，将水痕烨连人带刀都撞飞出去。
而地上留下一滩血水。
他被水痕烨杀了。
临死之前，水魑目光不舍地看向水漓：“对……不起……是……哥哥……错了。没有……保护好你……”
若是因为他放任水魑去救牧惊鸿，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此，他付出了生命代价。
“魑儿，魑儿！”水痕烨想不到亲手杀了儿子，断绝了水家香火，连滚带爬地抱住水魑的尸首，失声痛哭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
啊！
他扬天长嚎。
疯了！
水痕烨疯了。
楚帝咽了咽口水，感觉如同做梦一样。
谁能想到自己自降身段，卖祖求荣地祈求六大玄宫之人，结果六大玄宫之人束手无策。而真正有能力拿下牧惊鸿的人，竟然在自己身边。
“来人，给孤杀了这小子，为水魑统领报仇！”楚帝指着牧惊鸿，厉声道。
“父皇，手下留人！”楚秋然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急忙开口求情：“牧惊鸿是重情重义之人，绝对不可杀之啊。”
“呵呵，二皇子此言差矣！”
陆宫狄冷笑一声，大义凛然道：“什么重情重义？不过是些糊弄人心的把戏而已。此子穷凶恶极，若不杀之，他日必定祸乱仙楚帝国。到时候，死的人就不止一二了。”
“不错，此子当斩！”那碧游宫强者也跟着附和道，“而且宜早不宜迟！”
见识过牧惊鸿的实力之后，他们也分外担心留下祸患。
这时，有碧游宫弟子当即上前，一剑刺向牧惊鸿。
“不要！”楚秋然迅速冲上前。
“站住！”
楚帝大喝一声，衣袍猎猎作响，阻止了楚秋然，凛然道：“楚秋然，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孤家皇子，不是乱臣贼子！”
楚秋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毅然上前：“冷血无情，不择手段。若这就是皇宫之地的本质，那不待也罢！”
不过，他的实力终究比两宫强者弱了一大截，被陆宫狄一手拿下。
“呵呵，二皇子一定是被这小子祸乱了心神，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陆宫狄微微一笑，“陛下，杀了这小子吧。还有……不要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楚帝张了张嘴，点点头。
刀锋亮起，直取牧惊鸿首级。
两宫强者都露出灿烂的笑容。
砰！
这时，一团青光炸开，牧惊鸿身外浮现出一层绿色的护罩，直接将挥刀之人震飞出去。
怎么回事？
众人都露出惊异之色。
“青天宗！”陆宫狄看到护罩上闪烁的光芒，脸色登时一沉。
“呵呵，陆长老好久不见！”
这时，楚宫外响起一声大笑，数十道人影从容走进来，气势隐隐与场中的两宫强者掎角之势。
陆宫狄的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青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