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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迷雾散尽，水漓略带羞怒地瞪了牧惊鸿一眼，匆匆离去。
“小姐，你没事吧。”女婢一脸狐疑之色，匆忙跟上去。
牧惊鸿坐回古石碑顶上，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说道：“现在还有谁想要向我挑战？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可就要走人了。”
众人都一头雾水，完全没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水大小姐会如此气愤？
“混蛋，这家伙竟然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连对水小姐都敢下狠手！”
“对，这家伙简直太过分了！”
四周众人纷纷指责着牧惊鸿，但是没人敢贸然出手。
洛千宸看了一眼水漓的銮轿，隐约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如果牧惊鸿之前大闹刘家的事情，被刘家压下来，鲜有人耳闻的话。那今天之事足以让他名扬玄都城。
“满城天骄皆非吾之敌手。”
古石碑上的十个大字，铁钩银划，锋芒毕露。
日后，只要经过此地的人都会提起今天的事情。
他心里涌起浓浓的嫉妒情绪，为什么自己不能变得这么强大？
牧惊鸿跳下石碑，往洛家走去。
洛千宸看着他的背影，指节握得发白。
身后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幽幽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想教训他一顿？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嗯？
洛千宸眉头一挑，闻声看去，街角正好有一道人影闪过。
……
“小姐，那姓牧的资料在这里。”
銮轿中，女婢阿绫很快将牧惊鸿的信息递给水漓。
她还不忘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们今天不去玄宫少府了？”
“没事。”
水漓摆摆手，俏脸上的绯红逐渐退去。
她仔细翻看着牧惊鸿的信息，时而眉头轻蹙。当看到牧惊鸿不久前还大闹过刘家，让刘云霸无计可施，只得将百香楼众人完整送回去的时候，她不由暗自惊讶。
“这家伙的身法肯定是小神通无疑。那他到底从哪里来？莫非来自南疆之外？”她暗自震惊。
南疆是南神州的文明起源，聚集了亿兆人族修士。而南神州除南疆外的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蛮荒之地。原古丛林、史前山川连绵不断，凶兽横行，孕育了各种各样的未知文明。
就连十二凶都是出自于那片蛮荒。
“血武境激战灵武境修士？”
水漓握着布帛，往前翻，看到牧惊鸿在玄宫少府大战金绶长老的时候，不由喃喃自语道：“他还是特殊血脉？能以血武境激战灵武修士，起码是上品灵脉之体，甚至有可能是神脉！”
想到这里，美眸中写满了惊讶。
剑之真意凝形、小神通身法，甚至还有神脉之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胎？怎么会出现在仙楚帝国？
水漓突然有些郁闷。
因为当初师尊说过以自己魂灵师的资质，若是修炼有成，绝对能成为南神州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之一。但是现在，在牧惊鸿面前，魂灵师似乎都不值得一提了。
会不会师尊说错了？
水漓有些自我怀疑。
走进玄宫少府，来往不少的弟子都被她的美貌吸引，侧目相视。有好几个看得入神，一头撞到树桩上，晕头转向，惹得阿绫噗嗤直笑，而水漓罔若未闻。
藏经阁前，今天是闭阁日，所以只有零星几个打扫的弟子出现在这里。
水漓示意阿绫在外面等待，自己走进阁中。
阁中，负责检查的银袍长老不在，但是那位趴在地上睡觉的白发老头还在，他依旧呼呼大睡，酒糟鼻不时醒醒，发出轻微的鼾声。
水漓静静地站在边上。
许久之后，鼾声渐歇。她才欠身道：“漓儿见过扶松师叔。”
师叔？
若是有旁人在这里，绝对会非常诧异。以水漓的身份，直接加入玄宫太府都易如反掌，为什么会拜少府一个看门的老头为师叔呢？
那酒糟鼻的老头扶松睡眼惺忪，似醒非醒道：“小漓儿，有什么事情吗？”
“回师叔的话，漓儿不日便要启程去熊京，所以特地来跟师叔道别。”水漓恭敬地回道。
“去熊京？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扶松揉揉眼睛，抬起头，倏尔恍然道：“也对，算算年纪，今年你都十六岁成年了，确实要去熊京咯。”
熊京，是水家的大本营，所有成年子弟都需要去熊京水家入户籍。
说话间，扶松打了个哈欠，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在自己趴的桌子上摸索了翻，掏出一枚鹅蛋大小的黑石，说道：“师叔呢，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的。只有这块冥灵石，希望对你有帮助吧。”
“冥灵石？这怎么使得！”
水漓俏脸写满了惊讶，急忙摆手道：“冥灵石对师叔更重要，若是送给漓儿，那师叔以后怎么办？”
她知道师傅和师叔是从南神州外来，二十年前到南疆寻找天材地宝，结果在蛮荒中被凶兽围攻，师傅修为狂跌，师叔重伤几死，所以二人便留在了南神州养伤。
这冥灵石，对于魂灵师来说就是修炼的灵脉，能温养灵魂，够加速魂力修炼，有莫大的好处。师叔重伤几死，这二十年就是靠着冥灵石温养灵魂，才活了一命。
“呵呵，收下吧！”
扶松呵呵一笑，屈指一弹，冥灵石出现在水漓手中：“这块石头现在对我的效果微乎其微，留之无用，不如送给你。我知道师兄对你要求严格，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不要怨他才是。”
“不敢。师傅对漓儿很好，漓儿怎么会埋怨师傅呢。只是此去熊京，怕是没有时间回来看师叔了。”水漓握紧冥灵石，轻声道。
之前，她的魂力被牧惊鸿以心剑轰散了一两成，若要自然恢复起码两个月的时间，而现在有冥灵石相助，最多数天。
“呵呵，傻丫头，去了熊京，还回来做什么？有需要的话，师叔自然会去找你的。”扶松捻着胡须，轻笑道。
“对了，师叔，漓儿还想跟您打听一个人，听说他出自玄宫少府，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水漓突然想到什么，当即问道。
“你想问牧惊鸿？”扶松一语言中。
水漓微微惊讶，诧异道：“师叔也听说过这人？”
“岂止是听说过。”
老头呵呵一笑，“这可是当初闹得玄宫少府上下一片狼藉的家伙。就算我耳朵再聋，眼睛再瞎，也不可能看不见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啊。”
“那师叔知道他是否是神脉之体？”水漓谨慎地问道。
老头眉头一挑，略带惊讶道；“你这小丫头也看出来？”
“真的？漓儿只是猜测。”水漓惊愕地说道。
虽然猜到牧惊鸿可能是神脉之体，但是没有得到印证之前，她根本不相信。
神脉之体，何其难得，怎么会出现在南疆，因为师尊说过南疆的天地灵气有缺，根本无法孕育神脉……
好吧，师尊已经错过一次。
水漓看着扶松。
扶松微微点头，沉吟道：“我观察那小子三个多月，才发现他不仅是神脉之体，而且可能是上古九神脉之一的造化神脉之体，若是修炼得道，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啊。”
“造化神脉？”水漓露出疑惑神色。
“对，”扶桑点点头，继续道：“上古有九大神脉，除了造化神脉之外，其余八大上古神脉无一不是有夺天之能，变幻莫测。而造化神脉没有附加能力，但是却跻身于上古九大神脉之列。”
“这是为什么？”水漓问道。
“因为造化神脉之人没有修炼瓶颈。”扶桑正色道：“只要资源足够，他们的实力就能青云直上。”
“没有瓶颈？那是说造化神脉之人悟性极佳？”水漓惊愕道。
扶松点点头，说道：“若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千万不要招惹他。否则为日后挖坑。”
“是，漓儿……谨记。”水漓稍稍犹豫道。
“怎么？你魂力的损失是因为他？”扶松问道。
水漓轻轻点头。
扶松缓缓闭上眼睛：“我观那小子心性不坏，应该不是记仇之人。而且你即将离开玄都城，就算有什么瓜葛也会烟消云散的，不必太过上心。”
“多谢师叔指点。”水漓欠身行礼。
“好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准备吧。”扶松打了个哈欠，又趴到桌上，呼呼大睡。
水漓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多谢师叔。”
“告诉师兄，做人……执念不要太重，中神州不回去……也罢。”扶松鼾声大起，似乎是梦呓般说了一句话。
水漓点点头，快步离开藏经阁。
……
洛家。
牧惊鸿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两位前辈，牧惊鸿答应二位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不知道两位愿意何时将千语许配给我？”
洛天奇和赵君山二人自然听说了牧惊鸿在古祭祀广场干的事情，二人相视一眼。
“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吧。再晚的话，只怕楚毅就要来了。”洛千语当即提议道。
“胡闹！”
洛天奇脸色一沉，喝道：“女孩子要矜持一些，哪有你这样今天提亲，明天嫁人的？这传出去让别人如何笑话我洛家？”
“爹你已经答应了小牧，就不能出尔反尔了。”洛千语反驳道，“现在，楚毅已经出了边阳城，不日便到玄都城。难道爹莫不是还有其他想法？”
“一派胡言！”
洛天奇喝道：“不管怎么说，婚事最迟要到三天之后！”
“好，三天就三天。”牧惊鸿当即点头。
“还有一点，你要弄清楚！”
洛天奇盯着牧惊鸿，嘴角微微扬起：“为了我女儿日后的幸福，三日之后不是她出家，而是你上门！”
额？
赵君山神色微动：上门女婿？义兄这是在故意刁难牧惊鸿啊。
“小牧有家有业，为什么要上门？”洛千语不忿道。
“这由不得他！”洛天奇目光如炬，咄咄逼人：“要么同意，要么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