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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不语！
牧惊鸿看到雕塑的瞬间身形一震，这雕塑的模样跟苏不语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巧的面容，细雨软眸，红樱绛唇……
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喃喃自语：苏不语不是南苏的公主吗？为什么南疆小国怎么会跟中神州的势力牵扯上关系呢？
“牧兄，这……这是怎么回事？”显然楚秋然也认出了苏不语，错愕地问道。
牧惊鸿摇摇头：“可能是巧合吧。”
“二位公子，你们看着后面的壁画，上面的人也都一模一样呢。”黑持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雕塑后面，探出头喊道。
牧惊鸿闻声过去，雕塑后面是一条长廊，墙壁上雕刻着与殿中塑像一样的人物。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功法传承？”楚秋然看到这些人物虽然相貌相似，但是姿态万千，当即猜测道。
牧惊鸿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摇头道：“好像不是……这是迟山教历任的圣母吗？”
“你们看！”
他指着壁画上的彩绘，虽然有些彩绘已经斑驳脱落，但是能看出来它们的年份不同。牧惊鸿施展破妄之瞳，一瞬间面前的场景变了。
从第一幅画的人物中，他们看到：遍地奇花异草中，一群树叶遮体的原始人在追逐着一头野兽。四周丛林中簌簌的树叶摇晃着，一只水桶粗细的藤条如同巨蟒吐息，将最后一人缠住，迅速拖进丛林深处。
那群原始人慌了，呜呜哇哇地大叫着。这时，一道灰蒙蒙的身形飞速掠过草地，她身着皮裙，手握五色长棍，朝着丛林挥动，隐隐有五色光芒流溢出去……
而那人的面孔正是上古版本的苏不语。
从第二幅画的人物中，他们看到的：成片的石屋中，有惊恐的哭喊声传来，妇人仓皇奔走，战士手握石峰。外面是凶悍的野兽呼嚎狂奔。无数战士浴血奋战，尸横遍野。
在野兽即将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时候，最高的石屋中走出一道人影。她身着麋鹿衣，脚下生金莲，手中血光波动，化作漫天光芒，没入激战的战士体内，一瞬间，战士实力大增。
牧惊鸿三人看清那人的面庞，同样是苏不语。
第三幅、第四幅图……讲述的都是这个族群在与天地自然、妖魔虫兽斗争中不断壮大的故事，而领导者都是那少女。
“这就是迟山圣母的来历？”楚秋然沉吟道，“从上古到今天，迟山圣母救了迟山氏无数次，难怪会被迟山教有如此强大的凝聚力。”
黑持咽了咽口水，嘶哑道：“难……难道迟山圣母是不死的吗？”
牧惊鸿脸色一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她们都长得一模一样啊。”黑持指着壁画，怔怔道。
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容，毕竟从上古活到现在的话，岂止千万年，那此人的实力会何等惊人？
而自己等人还不知死活地来搜她的祭庙！
牧惊鸿哂然失笑，撇嘴道：“这分明是一群人的传承！她们之所以模样相似，可能是母系传承的力量过于强大，所以影响了后代的面容。也可能是有特殊的繁衍方式……”
“啊？”黑持有些错愕，“还可以这样？”
“有空多读书！”牧惊鸿拍拍他的肩膀。
楚秋然询问的目光看向他：如果是血脉传承，那苏不语是怎么回事？
牧惊鸿略微沉吟：或许苏不语的身份跟迟山教有关？亦或者……
他走到壁画的尽头，那是一幅还没有画完的壁画。
“这是死去的那个迟山圣母吗？”黑持问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不对啊，她为什么跟其他人长得不像呢？”
“难道迟山圣母的传承中断过？”楚秋然看向牧惊鸿。
他指着未完的壁画，说道：“这两幅之间的时间间隔了几百年，会不会有可能是前一任迟山圣母的传承中段了，然后被其他人代替，所以才有了我们之前看到的迟山圣母，这也就说明……”
他的话没有说完。
牧惊鸿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传承中断，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苏不语没有成为迟山圣母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还需要见到不语的事情再讨论。”他想了想，“眼下，我们先找找看有没有跟归墟遗迹有关的事情。“
三人散开，各自搜索。
宫殿的范围不大，长廊尽头便是简单的桌子和蒲团，上面摆放了几本卷宗书籍。
“公子，您看！”黑持呼啦呼啦地翻着卷宗，说道：“你看这上面，写的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牧惊鸿走过去，接过卷宗，其上是妖文和人族文字的混合。
他之前被水麒麟用醍醐灌顶的方式传授了妖语，索性也接触过一些妖文。而迟山氏受人族和妖族的影响，所以文字混杂了二者。
牧惊鸿一字字地辨认，生涩地阅读起卷宗。
这卷宗上的内容正好印证了他们刚才的猜想：迟山圣母就是一脉相称，是迟山氏的守护力量。上古末期，第九十六任迟山圣母创了迟山教，打造了迟山道场。
传到第一百三十任的时候，再次爆发了一场人族和魔族的战斗。迟山氏帮助人族加入了这场战斗，并且参与了打造十二圣兽，建立归墟遗迹。
“原来归墟遗迹跟迟山教有关系！”牧惊鸿喃喃自语，这就解释了迟山圣母出现在东环岛，是有原因的。
“迟山教负责建立的归墟十二圣兽中的土系烛龙圣兽，并且帮助人族打败魔族。但是在战役后期，迟山圣母被魔族带走，所以迟山教为了救她，才会倒戈！”
“这么说，也不能怪迟山教之人！”楚秋然说道。
他随手捡起一本卷宗，随意翻阅起来，突然掉下来一片纸张。
“牧兄，你看。”
捡起纸张后，楚秋然笑道：“这上面可以解释你的疑惑了。”
纸张以人族的文字记载，时间应该不长。
上面说的是，这一任迟山圣母与人族相恋，所以拜入了九宗之中。而后因为爱人叛变，所以她心性大变，采阳补阴、食人化精……做了一系列天怒人怨的事情。
纸上的文字字字怨毒无比，大有将九宗统统毁灭的怨念。
“借助朱雀圣兽的力量涅槃重生，引魔族，覆九宗！”
牧惊鸿看了其中一句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猜测出几分事实：“或许迟山圣母是想借助朱雀圣兽的力量，向九宗复仇。就算复仇不成功，归墟的力量破碎，魔族也能卷土重来！”
“所以，她需要借助千语的力量来唤醒朱雀圣兽，作为媒介，传承圣兽力量！”
楚秋然深吸口气：“好深沉的心思啊。”
黑持不禁打了个寒噤：“这……这老娘们竟然这么狠心吗？引来魔族，对……对她有什么好处？”
他虽然身为半魔族，而且想要加入魔族大军之中。
但是，多年的夔门教育后，他更清楚魔族入侵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到时候天崩地裂，日月破碎，民不安生，生存都会变成偶然事件！
“朱雀圣兽！”
牧惊鸿突然想到，这么说的话，正好杀死迟山圣母的人是修炼火道的，而且此人知道归墟遗迹朱雀位的所在位置，是否说明……此人出自参与建立归墟遗迹朱雀位的势力呢？
想到这里，他飞速翻阅卷宗，查看究竟是哪个宗门、势力参与建立了朱雀位。
“燧人氏、鸣凤天宗、离人宗……”牧惊鸿面前飞速闪过大小数十个宗门势力。
黑持听他念着，咕哝道：“公子，离人宗早在人魔大战之后就消声灭迹了。燧人氏……更是上古传承的亘古氏族，隐藏于天人环中。而鸣凤天宗……可是天人环有数的超级宗门！”
“这……这些要么不存在了，要么已经成了庞然大物，咱们找上门，人家也未必会理会咱们呀。”
牧惊鸿将那卷宗暂时收起来，说道：“既然有了消息，哪怕是九霄之上，我也要去！”
“对，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楚秋然点点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回去了，否则晚了，就会让费长老怀疑的！”
牧惊鸿点点头。
三人刚走到前殿，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师兄，我上次就是在这里迷路的，这里面肯定有宝贝！”有人兴奋地说道。
“嘿嘿，师弟，你这次做得不错，等找到了迟山教的宝贝之后，宗门一定会重重嘉奖你的！”
“不错不错，到时候师弟可不要忘了提携一下我们哟。”又是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
“哈哈，此番我们赶在九宗试炼之前进来，可以从容地拿走宝贝和传承，让他们扑个空！”有人大笑声响起。
牧惊鸿三人对视一眼：原来清线队伍中不止他们三个混子啊，还有一群混子啊。
而这些人，显然是不知道进入祭庙的方法，所以被困在三十六根星纹日月柱的阵法中了。
“走，不要节外生枝。”牧惊鸿压低声音道，“我们让他们也扑个空。”
“嘿嘿。”黑持头如捣蒜，带着二人走出殿门。
轰！
片刻之后，一声巨响传来，整个阵法剧烈地震动起来。
黑持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怎么回事？”楚秋然问道。
“二位公子……原来的路被他们给打没了！”黑持一副苦瓜脸，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