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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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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王位对他的重要性,重要到可以和亲人反目,伤害自己的父亲?”
    “也许、也许他只是想多几分关注,只是用错了地方。”
    “别开玩笑了。”托尔喝尽最后一口啤酒,狠狠地擦掉嘴唇上的啤酒沫,仿佛擦掉了他这些天不愉快的回忆。
    “洛基太过分了,我无法原谅他。”
    托尔掷地有声的话像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西莉亚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眼看托尔站起身即将离去,她突然出声问:“你会……杀了洛基吗?”
    托尔停下脚步。
    他背对着西莉亚,望着门外洁净的蔚蓝天空,半晌,冷冷吐出一句话:“我不知道。”
    “……”
    “你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
    西莉亚站起身,紧抿着唇,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低说道:“我永远站在阿斯加德这边。不论您用怎样的惩罚,我都会支持。”
    *
    洛基很快被寻觅到了踪迹,在纽约市中心。一场战斗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发生了。
    一时间战火四起、闪电雷鸣,顷刻之间大楼就被毁得一干二净。西莉亚凭借着良好的身体素质稳稳站在原地,但此刻的她却踌躇不前,频频向两边来回张望,不知道该帮谁。
    理智告诉她,帮托尔,但西莉亚知道洛基根本撑不了多久。
    托尔举起了雷神之锤,证明他才是真正的王者,就算洛基真的赢了,也举不起战锤,得不到承认的他——
    “西莉亚!”
    一声惊呼唤回了西莉亚的神志,她动作极其敏捷的翻身躲过,从墙上跳了下去。下一秒,她落入一个带着血腥气息的怀抱。
    西莉亚一怔,抬头便看到一双冷翡翠般暗绿的眼眸。
    “不想活了?”洛基冷冷问。
    “你……”
    炽热的风掠过,面前的洛基替她挡下来后迅速消散,原来只是他的幻影。西莉亚一呆,心中因为洛基的举动而溢出某种酸胀难忍的情绪,她顿了顿,竟然生出继续战斗的勇气,翻过墙举着剑开始斩除流落在中庭的余孽。
    剑起剑落,锋利的刀刃有冷芒闪过,鲜血洒满了大地。
    手腕因为长时间挥动而开始酸痛,西莉亚神色坚毅,一步步地向混乱的中心靠近。
    洛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能赢!
    “轰!”
    雷神之锤砸在地面,一瞬间,浩瀚汹涌的能量以两人的中心向四周迸裂冲荡,吞噬了整片地方!
    西莉亚直接被掀飞。她凭借着敏捷的反应一剑插在墙壁上,手紧紧握住剑柄,硬生生地坚持到这股雷鸣闪电缓缓消失。
    “托尔!洛基!”
    她从墙上跳下来,跑向了废墟中央,剩下的战斗同伴们也同样朝那儿跑过去。
    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暴的地面深深塌陷,地面和碎裂的石块已变成了焦黑色,散发着一股被烧焦的恶臭味。
    托尔和洛基满身灰土,两人皆是狼狈不堪,但又是同样的傲慢。
    他们凝视半晌,洛基的面容苍白,发出的声音已然有些嘶哑:“我输了。”
    下一秒,他轰然倒地。
    *
    一个月后。
    被搅得乱七八糟的阿斯加德在安排下逐渐恢复了正常,并且彻底驱逐了那些侵略者。
    洛基没有死,但他因为之前犯下的过错实在太严重,被关在了阿斯加德最为幽暗的深渊牢狱里,什么时候有了反悔之心才会被放出来。
    西莉亚主动要求去看守他。
    她坐在台阶下,安安静静地削苹果。托尔派士兵从中庭带来了许多的特产,其中包括一些好吃的果子,她把自己的攒了下来,带到牢狱里。
    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洛基坐在距她一两米的地方。他身穿深蓝色衬衫,黑发散落,一手搭在弓起的膝盖上,别过脸望着西莉亚的动作。那双狭长的眼睛里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啊,好了。”
    在他的目光中,西莉亚若无其事地把切成片的苹果放在盘子里,打开小口的通道递进去,很快又合上。
    洛基坐在原地,没有理会那盘苹果。
    “西莉亚。”他突然开口,西莉亚手不稳,差点被水果刀割到了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
    “……”
    “……”
    洛基望着那张熟悉无比的脸,她的眼神因为直视而闪躲,不安地抿了抿唇后,纤长的睫毛快速眨了一下,眼睛飘忽地望向别处。
    她底气不足地重复一遍:“有事吗?”
    回答西莉亚的,是一声轻笑。
    阿斯加德的女战士差点炸毛了。
    “你笑什么!”她的脸唰地红了一片,像一朵玫瑰在脸颊盛开。
    洛基抬了抬下巴示意:“读书。”
    “?”
    “放在台子上的。”
    西莉亚试探性地从台子上拿起,朝他招了招:“是这本?”
    洛基看到她手上拿着的《新爱洛依丝》,嗯了一声:“从第一页开始,读慢点。”
    他合上眼睛,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从西莉亚的方向望去,能看到他挺拔的鼻梁,瘦削的线条,紧闭着眼睛的模样沉静优美得像一副十八世纪的荷兰油画。
    西莉亚有些晃神,把书翻到第一页,心不在焉地开始念起来。
    “我应当远远地远离你,小姐,我深深感到我应当这样做,因为我当初本来就不该抱那么大的希望……”
    她带着几分清冷的柔和音调好听至极,在幽暗的空间里缓缓回荡。
    洛基安静地听着,就像睡着了似的,动静全无。
    许久,西莉亚翻过一页,暂缓的声音重新响起。
    “……只要你高兴,也可以把我赶走。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能够忍受,但我不能自动地远远离开你……”
    闭着眼的洛基突兀地打断:“重读一遍。”
    “全部吗?”
    “最后一句。”
    西莉亚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念道:“但我不能自动地远远离开你……”
    “好。”他应得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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