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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野跟靳鹏到了集市，果然发现非常热闹。
这个集市上的小商小贩非常多，而且不止有苏鹅人和种花人，连中亚面孔的人都有，
大家售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什么英雄勋章、银制餐具、油画古董应有尽有，非常...
“当真？”
“当然。”李野语气坚定，目光扫过孙先进科那张略显焦虑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你们卡玛斯汽车厂的代表常环岩科已经跟科萨亚戈拉金属冶炼厂签了协议，这批物资，早就不是你们的了。”
孙先进科脸色一变，手一抖，烟灰簌簌落下。他原本以为李野只是个中间人，最多是帮着白象人牵线搭桥，没想到竟然已经签了正式协议。
“你们……什么时候签的？”
“就在你们在图拉那边扯皮的时候。”李野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人家冶炼厂也不是傻子，知道你们卡玛斯那边付款拖沓，条件苛刻，白象人虽然嘴上不客气，但至少拿得出里汇，还能提供技术支持。你说，人家选谁？”
孙先进科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泽柳申凑过来，笑嘻嘻地道：“哥，你看，那边不是来了吗？”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李野看到常环岩科正从人群中挤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金属冶炼厂的工人，一个个神情激动，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
“李野同志！”常环岩科一过来就紧紧握住李野的手，“多亏了你们，这批物资才能顺利交接，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卡玛斯那边又想耍什么花招。”
李野笑着点头，道：“你们合作顺利就好，我们也就是个中间人，能帮上忙就好。”
孙先进科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知道，这次回去，厂里肯定不会轻饶他。
“你们……你们这是违约！”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违约？”李野挑眉，“我们跟谁违约？你们卡玛斯和冶炼厂之间的协议还没最终签署，人家现在选择了更有诚意的合作伙伴，这有什么问题？”
“你们……你们种花人，怎么能这样！”孙先进科怒吼。
“做生意嘛，谁有诚意，谁出价高，谁就能赢。”李野摊手，“我们没逼你们，也没拦你们，是你们自己动作太慢。”
“你……”孙先进科气得说不出话来。
常环岩科冷笑一声，道：“你们卡玛斯那边连预付款都拿不出来，还谈什么合作？我们工厂工人天天饿着肚子干活，你们连一罐罐头都舍不得给。白象人虽然嘴上不客气，但至少拿得出东西，我们选择他们，有什么错？”
孙先进科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这时，仓库门口的卡车已经装得满满当当，酒肉、罐头、布匹、药品……各种物资堆得像小山一样。工人们一边抽烟一边笑谈，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好了，我们走。”常环岩科一挥手，司机们纷纷上车，引擎轰鸣声响起。
孙先进科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辆辆卡车缓缓驶出仓库，心里空荡荡的。他知道，这次回去，厂里肯定不会轻饶他。
“哥，咱们也走吧？”泽柳申问道。
李野点点头，道：“走吧，这地方待久了，容易出事。”
两人刚要上车，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身穿制服的知安人员跑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
“李野同志，”他喘着气道，“你们这批物资，有没有报备？有没有通关许可？”
李野笑了笑，道：“我们走的是正常贸易渠道，手续齐全，你们可以查。”
“那你们这是要运往哪里？”中年男人继续问。
“莫斯科。”李野答得干脆。
“莫斯科？”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最近那边局势不太稳定，你们这批物资……会不会引发什么冲突？”
“不会。”李野语气平静，“我们只是中间商，货物到莫斯科之后，由白象人那边接手，跟我们没关系。”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你们路上小心，莫斯科那边最近不太平。”
李野点头，道：“谢谢提醒。”
几人上车，车队缓缓驶出仓库。夜色中，车灯划破黑暗，驶向远方。
车厢里，泽柳申一边抽烟一边道：“哥，你说孙先进科回去会不会被厂里收拾？”
李野笑了笑，道：“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只是做生意。”
“可他刚才那表情，好像恨不得吃了你。”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李野淡淡道，“他输，是因为他不够快，不够果断。”
泽柳申点点头，没再说话。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车内一片沉默。李野望着窗外的雪景，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莫斯科那边，才是真正的大战场。
白象人虽然现在和他们合作，但那是个老狐狸，不会轻易让出利益。而卡玛斯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场生意，远没有结束。
他必须做好准备。
车子驶入夜色，消失在雪原尽头。
车子驶入夜色，消失在雪原尽头。
李野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这一整天的谈判、冲突、交涉，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但他的大脑却还在高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白象人那边虽然现在和他们合作，但那是个老狐狸，不会轻易让出利益。而卡玛斯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必须做好准备。
泽柳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边抽烟一边低声说话：“哥，你说咱们这趟回去会不会出事？”
“什么意思？”李野睁开眼。
“孙先进科那个家伙，我看他眼神不对劲。”泽柳申皱眉，“他不是那种能咽下这口气的人。”
李野沉默片刻，道：“你担心他会在路上搞事？”
“我是有点担心。”泽柳申点头，“刚才那些卡玛斯工人情绪激动，万一有人煽风点火，说不定真会闹起来。”
李野笑了笑，语气平静：“那就让他们来吧。”
泽柳申一愣：“你不担心？”
“我当然担心。”李野淡淡道，“但我更清楚一件事??莫斯科那边比这边复杂得多。我们这点小摩擦，在那边不过是毛毛雨。”
泽柳申听出了李野话里的深意，忍不住问：“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它在车窗玻璃上缓缓散开。
“我在莫斯科的朋友告诉我，最近那边不太平。”他终于开口，“有几个大厂子已经开始互相抢货了，甚至有动手的迹象。”
“这么严重？”泽柳申吃了一惊。
“你以为呢？”李野冷笑，“苏联现在的经济状况你也看到了，物资极度短缺，工厂之间为了争夺一点点资源，早就开始明争暗斗了。”
泽柳申沉默了。
他知道李野说得没错。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国内的外贸公司越来越多地涉足苏联市场，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专门做中间贸易的公司，几乎成了连接中苏之间的桥梁。
但这座桥，并不好走。
不仅因为苏联内部的政治环境复杂，还因为苏联的工人们早已习惯了计划经济下的稳定生活，一旦遇到物资紧缺，就会变得异常敏感和暴躁。
“所以……”李野顿了顿，目光沉稳，“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泽柳申点点头，不再多问。
车队一路向北，穿过结冰的公路，驶向莫斯科方向。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
几个小时后，车队抵达了第一个检查站。
这是一个由当地知安人员设立的临时检查点，设在一条偏僻的公路上，周围是成片的松树林，寒风呼啸，雪花纷飞。
几个身穿军大衣的知安人员拦住了车队，示意停车。
司机们熟练地停下车，纷纷摇下车窗，递出相关文件。
李野也下了车，走到前面去跟检查人员交涉。
“同志，这批货物是送往莫斯科的。”他用流利的俄语说道，“手续齐全，请放行。”
为首的知安人员接过文件，仔细翻阅了几页，抬头看了李野一眼，神情有些狐疑。
“你们是从图拉出发的？”他问道。
“是的。”李野点头。
“听说那边今天发生了冲突？”
“只是小误会。”李野语气轻松，“现在已经解决了。”
那人盯着李野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文件还给了他。
“可以走了，不过提醒你们一句，莫斯科那边最近局势紧张，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谢谢提醒。”李野微笑道。
车队重新启动，缓缓驶过检查站，继续向北。
但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检查站前。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知安人员。
“我要举报一辆运输车队，刚刚经过这里。”他冷冷地说，“他们涉嫌走私。”
知安人员一愣：“你是什么人？”
“我是卡玛斯汽车厂的代表。”男人拿出一张证件，“这是他们的货物，被非法转移，我希望你们能协助调查。”
知安人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而此时，李野的车队已经驶离检查站，进入了通往莫斯科的主干道。
风雪越来越大，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无尽的白色。
李野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