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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巅，乌云压顶。
山崖边缘，老天师盘膝而坐，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黑雾。
那黑雾如同活物，不断侵蚀着他的身躯。
“六年了……已经到极限了么……”
老天师的声音沙哑颤抖，原本仙风道骨的面容此刻布满漆黑的纹路，眼白被血色浸染，瞳孔深处却仍有一丝清明。
他的脑海中，一道阴冷癫狂的声音响起——
【天道……你该兑现承诺了……】
那是白骨牧者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兴奋和贪婪。
老天师缓缓闭上眼，没有反驳。
——这是他和白骨牧者的交易。
最后一次轮回重启后，他必须与白骨牧者同化，以换取秦洛和苏牧婉最后的机会。
而现在，时间到了。
“秦洛……苏牧婉……”
“祝你们..成功....”
老天师喃喃低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黑雾骤然暴动！
轰——！
漆黑的雾气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黑色光柱！
光柱之中，老天师的身躯逐渐扭曲变形，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皮肤寸寸龟裂，露出下方蠕动的黑色血肉。
他的意识正在被吞噬，而白骨牧者的意志则疯狂涌入！
【哈哈哈！！终于！！】
白骨牧者的狂笑声响彻云霄。
【天道！你终究还是败了！！】
【待我彻底融合你的力量……这世间……再无人能阻我！！】
【而王！！也终将能够回来！！】
【至于苏牧婉！！你！！必须死！！】
……
半个月后。
人类最后防线——极寒防线基地处。
灰暗的天空下，钢铁铸就的巨型城墙绵延百里。
高耸的壁垒上布满炮火痕迹，能量护罩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仿佛随时会崩溃。
城墙之外，是望不到尽头的焦土。
焦土上，密密麻麻的恶物如潮水般涌动。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形似巨狼，有的如同扭曲的人形。
更有甚者干脆就是一团蠕动的血肉，表面布满猩红的眼球和利齿。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城墙顶端，苏牧婉静立如松。
极寒之力、仙魔本源、天道气息……所有力量完美融合，让她站在了人类的顶点。
但此刻，她的眼神却无比凝重。
“苏局长！前线侦察队传回消息！”
一名军官快步跑来，脸色惨白。
“恶物潮距离基地还有二十公里！数量……无法估算！而且……”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发抖。
“侦察队检测到……s级以上的恶物反应……超过三百个！”
s级恶物，每一头都拥有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而现在，足足三百头！
这还没算其余恶物，那些数量，即便是检测器都检测不出具体数据。
苏牧婉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点头：“知道了，通知所有作战单位，准备迎敌。”
军官欲言又止：“苏局长……我们真的能赢吗？”
苏牧婉侧目看向对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认真说道：“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军官怔了怔，随即挺直腰板，郑重敬礼：“是！”
待军官离去，苏牧婉重新看向远方。
她的目光穿透灰暗的天幕，锁定在恶物潮最前方的几道身影上——
那是一群“人形”恶物。
它们穿着残破的西装、礼服，甚至还有的戴着金丝眼镜，乍一看仿佛人类，但嘴角却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利齿。
“果然……”
苏牧婉低声自语。
那些存在的气息无比熟悉，那是上一世她便遭遇过的存在。
“白骨牧者的‘孩子们’……都来了。”
——暴食系列恶物！
上一世，这些恶物曾跟随白骨牧者入侵大千世界。
每一个都拥有独特的“规则”能力，极度危险！
而现在，它们变得更加强大！
“桀桀桀……”
恶物群中，一名西装革履的男性恶物推了推眼镜，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
“苏牧婉……好久不见啊……”
它的声音沙哑阴冷，仿佛毒蛇吐信。
苏牧婉冷笑：“怎么？上一世被我一巴掌拍死的没什么存在感的炮灰，如今学会找点画面感了？”
西装恶物表情一僵，随即暴怒：“找死！！！”
它猛地抬手，掌心裂开一张血盆大口！
暴食规则·噬灵之域！！
嗡——！
漆黑领域瞬间展开，笼罩方圆千米！
领域内，所有生灵的灵力会被疯狂抽取，直至枯竭！
然而——
苏牧婉一步未退，甚至懒得抬手。
“就这？”
她嗤笑一声，脚尖轻轻一踏。
这种吞噬灵力的规则几乎就是这些恶物的标配，但......
咔嚓！
极寒之力如浪潮般席卷，所过之处，领域寸寸冻结！
西装恶物瞳孔骤缩：“不可能！我的规则——”
“你的规则，对我无效。”
苏牧婉身形一闪，瞬息出现在它面前，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掐住它的喉咙！
“上次是拍碎你，这次……”
她五指猛然收紧！
“直接捏爆好了。”
砰——！
西装恶物的头颅如西瓜般炸裂，黑血四溅！
无头尸体踉跄后退，脖颈处血肉蠕动，似乎还想再生。
苏牧婉抬手一挥，极寒之力化作万千冰刃，将它切成碎片！
“下一个。”
她冷冷扫视其余恶物，眼神睥睨。
全场死寂。
无论是人类守军还是恶物潮，全都呆滞地看着这一幕。
暴食级恶物，秒杀！
“吼——！！！”
短暂的沉默后，恶物潮彻底暴动！
数十头s级恶物同时扑出，规则之力疯狂爆发！
噬魂规则、腐朽规则、空间规则！！！
……
无数诡异的能力朝苏牧婉轰去！
城墙上的守军脸色惨白，有人甚至绝望地闭上眼睛。
然而——
“太慢了。”
苏牧婉的声音平静如水。
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冰蓝色流光，在恶物群中穿梭，所过之处，极寒之力如影随形！
砰！
一头形似巨狼的恶物被一拳轰穿胸膛！
咔嚓！
戴着金丝眼镜的女性恶物被冻成冰雕，随后被一脚踢碎！
嗤——！
空间规则恶物的头颅高高飞起，眼中还残留着不可置信！
苏牧婉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击都精准狠辣，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六年的厮杀，三世为人的战斗经验，早已让她对战斗的把握达到极致！
她甩了甩手上的黑血，目光扫向恶物群，淡淡开口：“这么久了，你们好像没点长进。”
“除了利用规则战斗之外，还有别的法子么？”
规则之力对现在的苏牧婉来说形同摆设。
话音落下。
【苏牧婉，你还是这么令人厌烦】
一道暴虐的冷笑从天空传来，刺得人耳膜生疼。
苏牧婉眼神一凝，猛然抬头。
人类防线上的士兵、觉醒者们也纷纷望向天空，下一秒，所有人瞳孔骤缩，浑身僵硬——
只见苍穹之上，一张庞大到足以遮蔽整片天空的骷髅头虚影缓缓浮现！
它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绿色的魂火，下颌骨开合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白骨牧者！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