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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眼？”</P>
张胜诸插话进来，对于这个地方的转折，很明显超出了大家的预想。</P>
“没错……”</P>
“很简单的一个比喻……”</P>
“如果说龙眼，就是如我们现在看到的，眼中孕育着一条龙……”</P>
“那么，牛眼，就是眼中孕育着一头牛……”</P>
“可能是某一种牛妖或者牛魔的眼睛……”</P>
“而现在，很明显，刘雁北是成功的……”</P>
“我们都看到了，现场的所有人都见证着那一刻……”</P>
“而同样明显，刘雁北选择了一条蛇……”</P>
“一条不同寻常的蛇……”</P>
张天谬说着自己的见解，他说这个话给旁人，无非是想要从这些跟刘雁北并肩战斗的伙伴中，知道此时刘雁北的打算是什么样的……</P>
但他同时也觉得，这些伙伴对刘雁北的这一点谋算，不大可能知道……</P>
这个事，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很大的事，不管是谁都会考虑保密，这些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可能真的知道不多……</P>
看样子，是一点都不知道了……</P>
“牛眼？”</P>
“贫道不知道那条蛇……”</P>
看张胜诸的样子，似乎有些过分关心那所谓牛眼的说法，让张天谬有些摸不着头脑……</P>
而于张胜诸来而言，他也知道张天谬爽快回应的缘故，他自然回应了对方的关切。</P>
“马丁？”</P>
张天谬直接点名了。</P>
“知道了，我也不会说……”</P>
马丁*洛德西没好气，张天谬这种赤裸裸的挑拨离间，让人不舒服。</P>
张胜诸不需要太在意，因为他就是找过来的帮手，别人问到了，那就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无所谓……</P>
而作为当事者的自己，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P>
这是他的事，张天谬找上的是他，他要摆平这个事……</P>
“似乎，是猫头鹰一直的打算……”</P>
虽说他不好透露自己这一边的隐秘，但是，就眼下的状况，似乎又不是太重要了……</P>
因为，这个事，就算是个大事，那也结束了，他成了……</P>
“猫头鹰？”</P>
“这是刘雁北的代号？”</P>
“他是你们那个行当的人？”</P>
张天谬心中奇怪，注意力不由自主地从那条蛇的身上移开……</P>
对于那条蛇，张天谬并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相反，还有点深刻的印象……</P>
就在刚才，刚刚他就遇上了那样印象深刻的一幕：</P>
在那个人的头顶上，应该就是悬浮着一条蛇……</P>
那个人，就是刘家的长子，刘羽西了吧？</P>
嗯，应当是……</P>
“行当？”</P>
马丁*洛德西品味这个词，嘴巴吧唧两下……</P>
“我们更喜欢称之为，职业……”</P>
“这是我们的职业，我们谋生的手段……”</P>
“也用来称呼我们的手段……”</P>
“我们这样的力量体系归属分类，也被称之为职业……”</P>
这下张天谬的兴趣更大了，扫了一眼刘雁北那边，那眼中孕育的蛇，似乎还在酝酿着……</P>
一时半会都出不来……</P>
想到这里，张天谬觉得自己应该是吃了个亏，这场架，打得很不寻常，古里古怪的……</P>
自己的存在，不产生实际的威胁，又能有一个很大的压力，十分有利对方突破啊……</P>
像现在的开眼，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紧张刺激的场合，刘雁北不一定有现在这么顺利……</P>
如果是找个没人的地方闭关，很可能因为压力不足，而爆发不出足够的潜能来，导致最后虎头蛇尾……</P>
开眼这个事，就是发掘身体的潜能，需要潜能爆发出来……</P>
而闭关，闭死关，又很难有那样的压力……</P>
压力最大的时刻，还得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P>
“你们北大陆总是喜欢将所有的事情比作成公会的营生……”</P>
这是北大陆的特色，他也知道，应该是带着点刻板印象了……</P>
“哼……”</P>
猎魔人马丁只有一个冷哼，牙缝漏出点冷风，但也没反驳什么，就是这个样……</P>
这就是北大陆的一个总体印象，张天谬的说法有些粗犷，不是那么细致，有一些地方不是那么对得上……</P>
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比张天谬口中的说辞更贴切的说法了……</P>
北大陆有强大的国家，但就社会层面，就是由大大小小的公会所治理，而国家的统治，就是各种公会的联合……</P>
而在公会之间，他们的连接，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家族……</P>
也可以说，北大陆由大大小小的家族在间接统治……</P>
但是，又不能说北大陆是由家族统治……</P>
这完全不一样！</P>
而这也是外人，其他大陆的人，对于北大陆看不透的最关键的一个点，一旦勘破这一点，那么，北大陆就很容易看懂……</P>
所以，看懂了这一点的外大陆的人，就又有一个说法：北大陆没有秘密……</P>
确实，对于猎魔人马丁来说，北大陆时时刻刻都有着阴谋，处处是秘密，但如果就整个大陆通观，那确实又可以说，北大陆没有秘密……</P>
而一个没有秘密的大陆，对于一个传闻中有着吸血鬼血统的猎魔人能够很宽容地对待，这样的生活，让猎魔人马丁感到有着足够的宽容……</P>
也让他有着足够的宽容……</P>
宽容北大陆那越发感到混乱的社会，各种各样的人群，乃至生物，越发地将他们的争斗表现在大众的眼里，被一个个人目睹……</P>
这样的争斗，这样激烈而惨烈的争斗，越来越多地从黑暗的夜里向本应该平静的白昼蔓延……</P>
相当令人不安的趋势……</P>
尤其是，他在东大陆的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而进入到周王朝，这样的感受达到了极致……</P>
东大陆很平静……</P>
而至于周王朝，那是连夜晚都很平静，可以说得上安静……</P>
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地方，不适合东大陆，更不适合周王朝……</P>
他是一个猎魔人，对于这个职业，他觉得无所谓，而到了东大陆的这一趟，他才发现，他其实很满意，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P>
他已经离不开这样的生活方式了……</P>
就像，东大陆也有这样的人……</P>
张胜诸告诉他，他可能会成为道教的天师……</P>
这是他的意愿，也是整个教派诸多人的意志，能够成事的几率，是不小的……</P>
对于这个称谓，马丁自己内心的理解，无非是教会的首脑，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联想，更谈不上对宗教教义上的理解……</P>
可他还是有一个感觉，张胜诸这个人，就是一个驱魔人，哪怕他日后当了所谓的宗教首脑，他一样也还是一个驱魔人……</P>
这是一个猎魔人的直觉……</P>
“猫头鹰，是他在北大陆的一个绰号……”</P>
“这个人，保持着这样一个让人不解的习惯……”</P>
“他只在夜晚行动……”</P>
张天谬连连点头，貌似很是理解……</P>
“这是对的……”</P>
“这是世家子要遵守的规矩……”</P>
“这是周天朝的规矩……”</P>
张天谬感叹一句，其中蕴涵着一些情绪，但旁观的人一时也分辨不了，当然旁观的这俩人，谁也没有兴致去猜别人的小心思……</P>
“周王朝的规矩……”</P>
“你们的规矩，有时候真的是让别人懵懵懂懂……”</P>
“不是那么明白啊……”</P>
“让人心生疑惑……”</P>
马丁*洛德西没去猜什么，但不妨碍他发挥一下……</P>
“呵呵……”</P>
“你是在讽刺吗？”</P>
“不过无所谓了，这就是我们……”</P>
“天朝的世家子弟，能有一个坚持，也是一个好事……”</P>
“起码再坏，也还有一个底吧……”</P>
“愿意遵守这样的规矩，那一切都还可以有挽回的余地……”</P>
张天谬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其他人能不能听懂。</P>
“对了，你的东大陆的官话……”</P>
“也就是周天朝的通用语，并不完全是自学的吧……”</P>
“是张胜诸给了你一道符咒？”</P>
“你现在的水平，文法上的造诣……”</P>
“是张胜诸给的符咒所致？”</P>
“我猜猜……”</P>
张天谬的思维当真是天马行空，不知为什么，话题突然就扯到这个方面了……</P>
让人觉得奇怪，有点突兀……</P>
“是文昌符吧？”</P>
张天谬看了一眼马丁*洛德西，而后转向张胜诸，等待他的回复。</P>
“识字文昌符。”</P>
张胜诸没有犹豫，随意接口回应了一句，好似不是一个秘密，既然不是秘密，那就跟闲聊一样说了下去，别人问到，那就说。</P>
“嗯……”</P>
张天谬有些沉吟……</P>
“那可是好东西啊……”</P>
“茅山现在也没有多少了吧？”</P>
“这东西，只有你们的宗法脉可以画出这样特别的咒法了……”</P>
张天谬感叹一句，没有再继续……</P>
没等张胜诸回应，张天谬再度开口，话题给扯了回来：</P>
“在周天朝，白天不能动用力量……”</P>
“特别是神秘领域的力量……”</P>
“身体上的力量，简单的说，武力，看情况，那还是可以允许的……”</P>
“但最好，一切争端，都要放在黑夜里……”</P>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P>
“如果在白天，那是犯忌讳的……”</P>
“有可能会招惹到锦衣卫！”</P>
“对于你们这些外来人也一样……”</P>
“不要尝试去挑衅锦衣卫……”</P>
“锦衣卫，其实并不太招摇……”</P>
张天谬说的这个话，马丁*洛德西判断，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看似是一个警告，也像是一个规劝，但都不很严厉……</P>
也就是说，对方是随口一说……</P>
兴之所致……</P>
“猫头鹰？”</P>
“很不错的绰号！”</P>
张天谬决定了，他就用猫头鹰来作他在阎罗殿的代号。</P>
很有意思，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