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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3-EP3：士师（25）
【对于那些坚持旧秩序的人来说，痛苦、暴力、困惑和疯狂将会越来越常见。】——弗朗西斯·索恩，2005年。
……
吃力地睁开双眼的白发少女早在刚刚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便通过五感之外的知觉察觉到了有人陪伴在她身旁，而她更希望用自己的双眼来确认救命恩人的相貌。遗憾的是，担架旁这个套着一件臃肿工作服、拖着一头油腻长发的中年男子与少女想象中的英雄形象相去甚远。见到少女已经苏醒，中年男子不动声色地示意少女先保持安静，并小心翼翼地关闭了连接着两人的输液装置。
【VEDA的记录显示你的登记代号是838，以后我就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你了。刚才，你应该已经在苏醒的时候了解到了自己以拟变革者的身份度过的许多不同人生以及……眼下的使命。】留在普劳德殖民卫星的其中一处医疗中心照看这名【第二监察者】的特里西拉·赫尔斐快速地向还处在茫然中的同伴解释了前因后果，希望以反联邦叛乱武装组织成员身份被逮捕并被派遣到这里的新战友能尽快适应新的处境。【以后我们有时间向你解释这两三年来的剧变，但现在我们必须设法离开了。占领普劳德殖民卫星的太空建筑工人准备把它撞向地球，我们得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找个隐蔽些的办法离开这里。】
留在普劳德殖民卫星里肯定是个错误，特里西拉直到现在都这么认为。他们完全可以在刚找到838时直接趁乱将对方带走，并到太空港抢夺一艘宇宙飞船、逃离普劳德殖民卫星。结果，其他同伴对于利邦兹·阿尔马克一伙察觉到他们的行踪并出面拦截的过分担忧反而导致所有人身处险境，其中处境最危急的就是和沙慈一起被太空建筑工人逮捕的雷夫——要不是因为雷夫没参加过什么会让太空建筑工人产生强烈反感的施工项目且沙慈也不遗余力地为他辩护，恐怕雷夫就要和那些招来众怒的工程管理人员一起被送去焚化了。
当然，有希克萨和拉尔斯的协助，想必雷夫能在关键时刻轻而易举地突破太空建筑工人设立的临时监狱。如果不考虑霍马雍的生死，其他拟变革者就有更多的回旋余地来挑选更合适的计划，但特里西拉又并不愿意把目前坐在角落里发呆的伊朗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经过了激烈的脑量子波争论之后，众人勉强同意等到838苏醒之后再考虑对策，而现在正是他们拿出逃离方案的时候。
【太好了，我们总算可以动身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被太空建筑工人关押起来的雷夫也马上和同伴们取得了联系，他不愿等到联邦军和A-LAWS开始总攻之后再行动，那时他们的生死便取决于联邦军和A-LAWS将士的纪律性，【等这里的状况变得稍微混乱一些之后，我们再设法从殖民卫星远地端太空港逃跑。】
【但我是参加过反联邦叛乱武装组织的人。地球联邦的身份识别系统和相关设备遍布世界各地，你们带我回去只会惹麻烦的。】838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相当老练地为和她结识只有几分钟的同伴们考虑起了得失，【……你们不是说天人组织会来支援这里的太空建筑工人吗？他们或许会从这里疏散些人员，到那时我就先暂时跟随他们行动吧。】
【我看第二监察者还是集体行动比较好。】身为局外人的希克萨插话说，这也有助于他们了解VEDA设立第二监察者相应功能的缘由，【赫尔斐医生，她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很难描述，大概是重置失常的拟变革者当前状态、将其恢复到某个版本，而且这功能还需要其他第二变革者同意才行。】特里西拉承认，和目前已知成员的第二监察者权限功能相比，838的特殊能力似乎没法在寻找余下第二监察者的过程中发挥作用，而且对方的身份也容易吸引别有用心者的主意，【不过，我们毕竟是被赋予了相同使命的伙伴。格里斯先生能妥善地解决你返回地球联邦后的一切问题，他肯定能办到。别犹豫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我是说……你们应该也感受到了，这里还聚集着我们的其他同类，其中还有一些人员是和我一样的反联邦叛乱武装成员。】838的话提醒了雷夫，利邦兹也在试图自行寻找余下的第二监察者，其手下甚至能借助对VEDA信息和数据的持续跟踪锁定嫌疑较高的同类，【现在我还难以熟练地使用VEDA赋予的特殊功能，而如果我跟着你们离开，你们就无法装作一无所获了。】
【到处都是利邦兹的人，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希克萨忍不住抱怨起来，他想知道人类文明究竟还有哪个角落未被利邦兹的视线侵袭，【你真的打算去天人组织避风头？那些你认为正在监视你的人也会想办法跟去的，我不认为结果会对我们有利。】
【你们都能找到训练使用特殊功能的机会，但我的机会要少得多。把这些人聚集到一起当训练工具也不错。】
【太可怕了，我要和你保持距离。】雷夫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待敌人就应该这么办。把处境反过来，他们就不太可能仁慈地对待我们了。】在医疗中心外不远处和其他手持射钉枪的太空建筑工人执勤的拉尔斯不经意间在不远处的通道拐角处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他连忙叫上了附近的希克萨和自己一起前去一探究竟，【抱歉，我这里有些情况。总之，我看我们可以考虑分头突围……万一天人组织和AEUG内部也有利邦兹·阿尔马克安插的间谍，838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清理掉这些隐患。】
收到了拉尔斯呼唤的希克萨急匆匆地赶往通道附近，但他们的脚步不够快，以至于希克萨追上拉尔斯、一并来到通道拐角处时失望地发现那人又在下一个拐角处消失了。正当一头雾水的希克萨想要追上去见见拉尔斯所说的熟人时，其他在附近巡逻的太空建筑工人呼叫了他们、要求他们前去负责搬运联邦秘密谈判代表团送来的医疗物资。
“真不走运。”希克萨远远地看到霍马雍加入到了搬运物资的队伍中，知道自己和拉尔斯都没理由推辞了。他还在考虑着要怎么用更合适的方式向霍马雍说明事情的原委以及漏洞百出的撤离方案，但也许在死兆炮指挥中心内听到过拉尔斯那番奇谈怪论的前太空建筑工程师已经自行察觉到了和拟变革者有关的蛛丝马迹。“拉尔斯，那人到底和你的哪位朋友比较像？你刚才情绪这么激动，她肯定是过去给你留下过美好回忆的人。”
“……我妻子。”拉尔斯停下了脚步，接入了附近的叉车。叉车司机是不会察觉到运输过程变得更加顺利的。他想为这些命在旦夕的太空建筑工人争取些属于个人的时光，哪怕只有几秒也好。“是以拉尔斯·格里斯这个身份生活期间的事了。”
“那可……不妙。”希克萨没有追问过拉尔斯是以何种惨烈的方式和VEDA塑造的虚假生活告别的，他在天人组织担任GN典籍战机驾驶员期间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被动地认清真相的过程总是痛苦的，“但我们应该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了，伙计。”
“是的，我过去杀死过许多和她型号相同的人，而这次……”拉尔斯自己也跳上了叉车，并开始呼叫前方不远处的霍马雍。他让希克萨和他同乘一辆叉车，而后关上了车门。“……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过去了，可有些荒诞的念头还是会主动冒出来。还是算了吧，向着和她相同型号的拟变革者道歉并不能挽回我过去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损失。”
【雷夫，你能锁定目标的位置吗？】起了好奇心的希克萨于是选择了向雷夫求助。
【当然。艾纽·雷特纳尔（AnewReturner），个人信息……没什么奇怪的。】
【拉尔斯的妻子和她属于同一个DNA序列的衍生型号。】
霍马雍不知道那些一直向他隐瞒真实身份的拟变革者们在议论些什么，结结实实地被自动安保机器人打了一棍的他不等天旋地转的感觉完全消失就自告奋勇地参与到了普劳德殖民卫星的新管理活动之中，而且看上去对逃生方案缺乏兴趣。担心霍马雍因为过去的创伤和普劳德殖民卫星建筑工人惨状而赞同卡姆巴尔·穆罕默多夫等人所制定极端计划的特里西拉在霍马雍苏醒后不久专门向对方询问过对这种同归于尽手段的看法，值得庆幸的是霍马雍并不愿意参与到这史上规模最大的复仇之中。
“那我们更应该早点计划逃离啊。”不明白霍马雍在想些什么的特里西拉焦急地劝对方赶快为撤离行动做准备。
“我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说，这就该是他们的命运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反抗命运，有时候它强大得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世上毕竟是有神存在的。特里西拉，我或许是个相当虚伪的人……保持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办些无意义的事满足自己的内心。”照着镜子确认了脸部伤口经过处理的伊朗人青年抓起担架旁的工作服，说自己打算在普劳德殖民卫星和它的准居民们迎接命定的末日之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原谅我的软弱吧……我实在没法说服自己置身事外。”
“没关系，我们会在撤离时把你一起带走的。”特里西拉从后方扳着好友的肩膀，认真地劝说对方保持乐观，“如果你打算在毁灭中拥抱自己的和解，那我一定要在你的墓碑上写上一句话……这里沉眠着一生都在逃避的懦夫。”
“我没那么视死如归，饶了我吧。”霍马雍自己也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赎罪券，真是个相当高明的发明啊。”
自接到假天人组织发来通讯的那一刻起，以穆罕默多夫为首的普劳德殖民卫星叛军领导层便意识到，联邦军和A-LAWS同样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普劳德殖民卫星，而太空建筑工人们并没有找出潜伏在黑暗中敌人的办法。不过，利用GN粒子对通讯的干扰来反向【定位】敌人（这也是谢尔盖·斯米尔诺夫的惯用战术）无疑是百试百灵的办法，一部分太空建筑工人便驾驶工程用MS徘徊在普劳德殖民卫星附近、试探着可能存在的不速之客。
他们注定会一无所获——假天人组织距离普劳德殖民卫星比较遥远，而位置相对较为接近的麦克尼尔所部又早就准备了相应的对策：普劳德殖民卫星内部也分布着GN粒子设备，这就为他们利用信息差开展电子战留下了机会。料想那些只擅长本职工作的太空建筑工人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陷阱之中。
不过，还有另一支队伍正在黑暗中等待着，那便是得知普劳德殖民卫星危机爆发后以最快速度指挥【梁山号】前往外太空的阿杰姆贝一行人。由于卡姆巴尔·穆罕默多夫等人的立场过于极端，无论表态支持还是反对都可能导致自身成为众矢之的阿拉伯共和国和AEUG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沉默，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任由地球联邦一方【解决】危机。阻止普劳德殖民卫星坠落至地球，同时也要阻止联邦对太空建筑工人的清算并尽可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这等颇具天人组织过去一视同仁作风的行动方案因其可行性而得到了大多数知情者的拥护。
“……然而不能携带足够多的宇宙飞船前来就等于让那几万人去死，结果上没什么区别。”很没形象地躺在舰长席上说风凉话的冯恩·斯帕克先前在印度洋上空的追逐战中成功地带伤击退了三架加莱佐型MS、返回阿拉伯共和国境内与战友们会合。他本打算问问据说吸引走了更多敌机的刹那取得的战绩，但刹那自此之后就下落不明，尽管众人普遍坚信刹那能够逃过一劫，“喂，萨尔沃，刹那直到现在也没出现，说不定他真的……去见真神了。”
“冯恩，那天要是没有刹那为我们吸引大部分敌人，我们就没法回到阿拉伯共和国境内了。”小狄兰迪及时地赶在阿杰姆贝开口之前出面斥责冯恩、阻止对方再说些动摇天人组织凝聚力的话，“……联邦若是击毙了他并夺取了00高达，一定不会和现在一样毫无反应。”
“然而，00高达的运输工作也是秘密进行的，这就等于——”
“刹那名义上还是AEUG共同推举的军事负责人，联邦不会放过击毙他带来的宣传效应。他一定还活着，而且不会临阵脱逃。”刚从指挥中心返回舰桥的罗马黑人来到了舰长席旁，冯恩也随之让出了位置，“联邦军和A-LAWS的舰队位置稍有变化，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莱尔，你和贝迪利亚少校负责精确打击工作，行动开始后立即瘫痪普劳德殖民卫星面向我们一侧的所有能够令它调整姿态的设备。新的方案已经下发了，记得确认。”
“没问题，但另一侧呢？”破坏那些设备对包括小狄兰迪在内的在场众人而言并不困难，难的是把这一过程对殖民卫星的损害降到最低，否则普劳德殖民卫星很有可能反而因旨在阻止其坠落的行动而撞向地球。“另外，我们目前没有和普劳德殖民卫星的太空建筑工人正式建立合作关系。被复仇怒火冲昏头脑的他们看见我们破坏他们的复仇计划，大概就不会配合接下来的撤离行动了。还是先和他们联系吧。”
“……恐怕更不行。”黛芬妮·贝迪利亚字斟句酌地说，普劳德殖民卫星叛军的心态和她接触过的一部分超兵很像，“他们只想要满足他们需求的盟友，我们没法在粉碎他们的计划之前劝说他们冷静下来。萨尔沃之前的决定是对的，提前和他们联系只会使得我们浪费大量时间用于争吵。”
“舰长，我们收到了来自普劳德殖民卫星附近的激光通讯。”不受身旁战友和上级争吵影响的通讯人员成功地从争执中突围、向萨尔瓦托雷·阿杰姆贝报告了一则令舰桥内众人惊喜交加的喜讯，“对方自称是刹那·F·清英，即将进入普劳德殖民卫星。”
“……好极了，把通讯转接过来，我得让这里所有人都看到！”
与此同时，待命中的A-LAWS全球防卫兵团第1营也接到了麦克尼尔的指示。不久之前，帮助斯米尔诺夫上校和2号死兆炮指挥中心保持联络的通讯中继设备突然下落不明，正打算前去搜索设备下落的第1营官兵们紧接着又收到了来自后方的一条令人一头雾水的新命令。心怀疑虑的情报参谋片山中尉前去找麦克尼尔核实情况，而他的长官却不假思索地同意提前开始入侵行动。
“但是，这通知里说的什么叛变——”
“照着做就是了。等这一切结束后再追究其中缘由也不迟。记住，一定要活捉目标，或许他能帮我们挖出联邦中潜藏的另一个叛徒集团。”
“遵命，长官！”
接到麦克尼尔的命令后，等候于普劳德殖民卫星远地端的一艘运输飞船解除了隐形力场、向着殖民卫星靠近并将自身伪装成了对普劳德殖民卫星近期剧变一无所知的送货方。很快发现有不明宇宙飞船接近的太空建筑工人们旋即和运输飞船取得联系、要求它前往其他目的地，但受到了坚称自己无法按时将货物送抵就会受到从来不问缘由的上司严厉处罚的【船长】拒绝。被船长声泪俱下的哭诉闹得左右为难的太空建筑工人们商议后，同意派遣人员完成货物交接工作，并调动了部分巡航的工程用MS和宇宙飞船前去迎接。
巡逻部队一走，麦克尼尔所部以惊人的速度靠近普劳德殖民卫星、准备登陆作战。太空建筑公司平时发射尸体和骨灰时所用的紧急通道对于太空建筑工人们而言过于晦气，而且这条狭窄的通道也不适合入侵者输送大型载具和设备，因而太空建筑工人们从未针对这些通道部署防御方案，这倒是给了麦克尼尔等人可乘之机。
“长官，有可疑的GN粒子源正在从后方靠近我们。”
“明白了。不用太担心，负责此次行动的不止我们。”身先士卒的麦克尼尔头一个抵达了紧急发射通道附近，他和另外几名太空陆战队士兵试图破坏通道外部的盖子，但厚重的盖子并非仅靠链锯和焊枪就能破坏，“……马哈巴迪中士，把哈罗发射下来！”
【麦克尼尔，不要啊！麦克尼尔，不要啊！】
留在机库里看热闹的紫色大哈罗试图逃跑，但自行启动的地狱火天使高达立即将它抓获并按照麦克尼尔的要求将它从弹射轨道甩向了下方的盖子。原本已在麦克尼尔等人的摧残下变得千疮百孔的盖子在被哈罗砸穿时没能发出半点声响，势不可挡的哈罗战车无声地沿着勉强能够容纳它通过的通道尖叫着奔向普劳德殖民卫星。大约过了半分钟，奇迹般地得以幸存的哈罗无精打采地汇报说，着陆地点附近空无一人。
照理说麦克尼尔这时候该在运输飞船上指挥战斗而不是像个普通士兵一样冲在最前线，不过他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已经足够完善，以至于自认为只要和过去一样机械式地执行着所有必要流程就能顺利地赢得胜利的指挥部和参谋部成员都无视了长官的任性。B连先头部队还没完全通过紧急发射通道，率先进入普劳德殖民卫星内的麦克尼尔已经在忙着通过紧急发射中心内的设备向殖民卫星内各系统传播电子病毒了——罗根为天西贤治亲自确认过的待修复漏洞准备了不少礼物。
“指挥中心距离这里大约1千米，隐蔽行动阶段到此结束了。开始进攻！”以紫色大哈罗为掩护的麦克尼尔离开紧急发射中心，向着刚接到紧急发射通道被突破的警告而闻讯赶来的太空建筑工人开了第一枪。“B连优先投送全自动战斗机器人，要尽快打开前进路线！”
先与麦克尼尔交火的太空建筑工人被当场击毙。他的战友们试图为他报仇，但从紧急发射中心闯出来的四足全自动战斗机器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在高斯机炮的扫射之下，终究不过血肉之躯的人类步兵回天乏术。
成功脱离太空建筑工人封锁的麦克尼尔甩开其他战友，启动喷气装置、奔向距离他当前所在地不到400米的其中一个重力控制中心。沿途的太空建筑工人试图阻止他，但以惊人的速度滚动向前的紫色大哈罗撞飞了一切试图拦路的叛军士兵并吓住了其他从未见过这种【非军用战斗载具】的非战斗人员。无法自行停止行动的球形机器人一直撞上了重力控制中心的大门才终于停下来，晕头转向的它躺在一旁惨叫着，但麦克尼尔却并没有对它报以同情心的想法。
“……你不是能入侵系统吗？”
【我还以为自己很硬来着。】
大门应声开启，麦克尼尔随之入内并让紫色大哈罗负责在外掩护。最里面的房间里无人值守，只有一个穿着带有淡蓝色条纹宇航服的青年正在计算机设备上搜索着什么。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青年回身举枪瞄准了来人，和麦克尼尔四目相对。
“这座普劳德殖民卫星里的不同功能区重力平衡设备，是天西机械公司制造的，其原理是将两个T型太阳炉连接起来、综合使用太阳炉控制系统和GN粒子控制系统让二者同步。”麦克尼尔没有放下高斯步枪，但他的枪口却指向了刹那身后屏幕上的地图一角，“我建议你先去说服他们配合你，再去拆设备，这样你还能从他们手中借点工程器械加快改装进度。”
“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帮助总是充满难以形容的恶意。”刹那没有放下手枪，他仍然警觉地盯着麦克尼尔，“……你就真的不怕00高达克服了最大弱点会让你的计划面目全非？到那时，你几年来依靠驾驶技术和MS性能维持的主动权、议价资格都会随之消失。”
“打败不能全心全意发挥全力、不能使驾驭的战争机器以最佳状态工作的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一直以来，我认为人类世界和人类文明的命运掌握在没有被自命为神的【工具人类】和VEDA所选中的【其余人】手中。”说着，麦克尼尔主动放下了枪，让刹那先按自己的想法去说服穆罕默多夫等人，“……远地端太空港暂时还是安全的，稍后就从那里组织撤离行动吧。交战位置设在2号死兆炮向普劳德殖民卫星开火的射击路径上，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办法轻易杀我。”
“如果你没能幸存下来，我会给你准备一块墓碑的。”
“我可不会。我想你宁可默默无闻，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名字和信念被扭曲、沦为他人的宣传工具。”说着，麦克尼尔向着门外退去，把最后的抉择机会留给了刹那，“……要是你输了，就把00高达借我几个月，我是认真的。别这么苦着脸，我是个守信的人，到时候一定会把它还给你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