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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切，发自肺腑。
这是郑大少爷少有的真情流露。
手中烟抽完，他推开老妈的胳膊，起身去掐灭烟头后，才又坐了回来。
“说这些不是非让你和老头子复婚哈，就随口聊聊，毕竟你老人家不能照我的意愿来活。”
“照我的意愿，明儿就给你找个后爹。”
江雅宁轻声叹气，也坐了起来。
郑庭赫：……
“那你还是听我的算了。”
他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江雅宁笑着，轻轻蹬了他一下。
“我说这么多，你也跟我聊聊呗……”郑庭赫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想听我聊什么？”
“你当初到底为啥和老头子离婚？我印象中你俩感情不挺好的？”
郑大少爷试探性的问道。
江雅宁桃花眸子微微闪烁，沉默下去。
郑庭赫又问：“难不成你老人家感情上出轨了？”
“找打啊你？”
江雅宁抬手就给了这兔崽子一下。
把她这个当妈的当啥人了？
还感情上出轨？
郑庭赫连忙缩头，干笑两声：“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江雅宁朝着兔崽子膝盖就是一脚。
半晌的沉默，郑庭赫也觉得这玩笑不好笑。
“你不说那我猜猜，是不是和白芝阿姨有关？”
江雅宁红唇微张，有些惊讶：“你知道她？谁跟你讲的？你爸？”
“没，”某人很老实的摇头，“年前去庆城，喝酒的时候听洛叔、也就是月儿她爸讲的。”
闻言，江雅宁微微点头，正想问儿子知道多少和白芝有关的事，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你不是失忆了？”
郑庭赫：……
哈哈笑了两声，他四处张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来得及告诉你，前两天脑袋在墙上撞了那么一下，给我撞好了。”
江雅宁俏脸微微一黑，直接掐起这兔崽子的耳朵：“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还是压根就没失忆？”
“没，真刚想起来，”郑庭赫苦哈哈的求饶，“骗你我是小狗。”
啪。
轻轻给了儿子一巴掌，江雅宁恼道：“你是狗我是啥？”
“哦哦，”某人立马改口，“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
江雅宁更加不悦：“让你发这些誓了？”
“反正就是没骗你，”郑庭赫解释道，“你想，儿子几时骗过你老人家？”
不说这话还好，说了江雅宁就来气。
这兔崽子骗她的事儿还少了？
哪次不是说起瞎话来脸色都不变一下？
越想越觉气不过，她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郑庭赫从小到大的种种劣迹，是如何欺上瞒下，将她这个亲妈当傻子忽悠。
郑大少爷羞愧的垂着脑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聊其他的也就算了，你咋还提我小时候尿床然后特意接水去把床单打湿的事？
说了半天，直让兔崽子无言以对，江雅宁起身去喝了口水才又回来继续审判这个兔崽子。
“既然你好了，那我问问你……和江雅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郑庭赫：……
亲娘诶，本来是他想问问老头子和老妈到底因为啥离婚，咋他成了被审问的一方。
沉吟片刻，他小声说道：“六岁那年跟你和老头子去首都，我就觉得江雅妮很漂亮，即使她打了我，这么多年也一直念念不忘来着……更别说后来她来益城读大学，还经常来我们家里。”
江雅宁：……
“别告诉我这么早你就喜欢上江雅妮了。”
“喜欢肯定不至于。”
郑庭赫又想抽支烟，不过强行忍住。
“反正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那时候想起她大多数时候是咬牙切齿，不过终究记得很清楚。”
“然后呢？”
“然后就是去年她又来益城……”说到这儿，郑庭赫嗔怪地看了老妈一眼，“这事儿还不是得怪你，我不想让她住咱家，你非让她住进来，我又不好驳你的面子，不然哪有现在这档子事？”
“还怪上我了？”江雅宁气乐了，“我让她住进来是想有个人能照顾照顾你……”
“可不是照顾了？”郑庭赫打断老妈的话，“床上照顾也是照顾嘛。”
这话气得江雅宁血压飙升，只能掐住兔崽子脸上的肉，哭笑不得的问道：“当着我面说这种话不害臊？”
“看都被你看见了，还有啥害臊的？”
郑大少爷羞赧的垂着头，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被家长发现了小秘密。
江雅宁呼吸一窒，随即啐了一声：“这事儿你也好意思提？”
“我脸皮厚嘛。”
“那你脸倒是别红呀。”
“被你掐红的，也是你老人家手贱……哎哟。”
被老佛爷蹬了一脚，见对方还不打算善罢甘休，郑大少爷只能按住老妈的两条小腿。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行，我跟你好好说，你跟江雅妮是怎么开始的？”
早就没有儿子力气大，江雅宁只能暂且饶过这兔崽子。
怎么开始的？
这问题问的太好，郑庭赫害怕老佛爷一会儿又踹人，索性直接枕在了她的大腿上躺下。
“你想，江雅妮一个百媚千娇、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和我一个刚满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好男儿同处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的，我怎么可能没一点想法？”
“你也知道，她这人平时在家里穿得又比较清凉，在我面前又不怎么避嫌，我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江雅宁：……
“她是你小姨？你跟我说把持不住？”老佛爷直接掐住这兔崽子的两瓣薄唇。
呜咽两声，推开老佛爷的手，郑大少爷汗颜道：“不是亲的嘛。”
“那时候你知道她不是你亲小姨了？”江雅宁眯着眼问道。
郑庭赫用力点头：“当然，江雅妮老早就告诉我了。”
此乃谎言。
如果不是被江雅宁撞破奸情，估计郑大少爷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档子事。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撒谎。
如果真照实话说，岂不是显得他真就是个不顾伦理纲常的玩意儿？
“她没事跟你说这个干嘛？”
江雅宁桃花眸子微凝，有些狐疑。
她想不明白，妹妹为何会主动跟儿子提这种事。
意义在哪？
“刚刚就说了，很早我就对江雅妮印象深刻……”
某人继续小心阐述他和江雅妮之间的“故事”。
“虽然我看着很讨厌江雅妮，很恨她，但有句话咋说的？恨的对立面就是爱，刚开始我真的把这种感情压抑得很好，直到我知道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后……”
很多时候，实话都不能说的，所以郑庭赫只能将他和江雅妮之间的故事稍微做一点故事加工。
最起码，他得是知道江雅妮和江雅宁不是亲姐妹的。
“那时候恰好又在电视剧上看到一句话，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
郑庭赫清了清嗓子，后脑勺在老妈大腿上蹭了两下。
“这话简直就是在给我打气啊妈，我当时就想，如果不做点什么，岂不就是抱憾终生？”
江雅宁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什么混账话？
还余者无不可？
“所以你俩之间确实是你主动的？”
沉默片刻，她问道。
“我一向是个行动派，从来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然你也不会有这么多儿媳妇。”郑庭赫得意洋洋的翘了翘嘴角。
“我还得夸你咯？”江雅宁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倒不用，我这人向来容易骄傲自满，还是需要你老人家的鞭策。”
“你给我正经点！”
江雅宁朝着这兔崽子脑门就是一个暴栗。
捂着脑门，郑庭赫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问的是你，要家暴的也是你，这跟谁说理去？
儿子可怜兮兮的没了反应，似乎在装死，江雅宁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她……那样的？”
郑庭赫：……
“你这问的是不是也太多了？我会不好意思的！”他羞愤的说道。
“问你你就说！”江雅宁又是一个暴栗，“现在知道不好意思？”
忍气吞声，郑庭赫恨恨的看了老妈一眼，说道：“最开始我还是有顾虑，想着这事儿还是得事先通报你老人家，一直没敢干到最后一步，只是和她有些小暧昧。”
“哦哟，还通报我？”江雅宁阴阳怪气的挑眉，“我回国这么久，你跟我提过一次？”
“这不是没好意思不敢嘛。”
“如果不是被我撞破，你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啊？”
“实话哈，当时真打算等你年后从首都回来就告诉你，谁知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就恰好被你看见……”
郑大少爷有点尴尬，当时被老妈面对面的撞破如此羞耻的事儿，饶是他，也会脸红。
“回答你的问题哈，还记得那次我和朋友去商K被你俩撞见不？当时江雅妮就闹脾气要回首都，我为了安抚她，就只能牺牲自己、深入虎穴，唉，其实我也是被迫的。”
江雅宁：……
这些混账话听多了，她是打也懒得打，骂也懒得骂，索性用力抬腿，示意这个躺在她腿上的儿子麻利滚起来。
郑庭赫乖巧的盘腿坐了起来，两只手安安分分的放在膝盖上，跟个表情包似的。
“妈，这事我说这么清楚，就当翻篇了哈，以后就别再提，事已至此，江雅妮也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娘俩只能认命。”
江雅宁红唇嗫嚅，半晌憋出一句：“有你是我的福气。”
这话太阴阳怪气，郑庭赫有些不乐意：“我除了花心一点，哪还有啥缺点？孝顺、正直、诚实、友善、侠肝义胆、义薄云天、菩萨心肠，哪哪都是优点好不？”
“你说的都对。”江雅宁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而且花心也不是我的错，只能说我身边的女孩子都太优秀，每一个都让人无法割舍，而且还有人给我洗脑，说什么男人的心能装下天下，多喜欢几个女孩子也正常。”郑庭赫嘟囔道。
“这混账话谁说的？”江雅宁一惊。
“林薇。”郑大少爷很诚实。
江雅宁：……
对这个女人有印象，她问道：“你和她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老妈如此关心他的这些破事，郑庭赫只好敷衍的解释道：“我那天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碰见了她，然后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顿了顿，他又感慨：“实不相瞒，那时候我还苦恼宁雨和瑶瑶我到底喜欢谁呢，谁知道被林薇先拔头筹，唉！”
这小混账的话越来越混账，连先拔头筹这种话都来了，江雅宁胸口一阵起伏。
“什么时候的事儿？”
“高三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吧。”
“那时候你才多大？？？”
“反正成年了。”
老佛爷又陷入沉默。
半晌过后，她问道：“谁先的？”
“啥？”郑大少爷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老妈是个啥意思，无奈的笑道：“都喝了酒，哪有啥谁主动谁被动的？”
“别拿喝了酒当借口，”江雅宁冷笑，“总得有个人勾引另一个人。”
郑庭赫：……
勾引这两个字太难听，郑庭赫不悦地道：“别这样说，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相互交流学习，我这人向来好学，具有钉子精神，就是喜欢钻研。”
江雅宁是真不知道这兔崽子一张贫嘴到底是遗传的哪个。
每次总是能有理无理的扯上一大堆废话。
“那你还挺早熟。”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办法，现在和几十年前不一样，网络太发达，我又喜欢钻研，不早熟才怪了。”
这一点郑大少爷没撒谎，他确实是喜欢钻研。
人家还在找网址的时候，他就熟练掌握了快播。
后来快播被ban，他又熟练掌握了如何运用车牌和磁力链接使用迅雷。
别的同龄人还在网址里面推什么他们看什么，郑大少爷就已经开始精准定位，只看喜欢的女星拍的好看的电影。
听了这话，江雅宁脸色略微有些怪异，桃花眸子里闪烁的情绪也很奇怪。
“这么盯着我干嘛？”郑庭赫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迅雷里的那些……就是你钻研的成果？”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江雅宁才怪异地问道。
郑大少爷腰背瞬间挺得笔直，脸色僵硬。
“你动我电脑干嘛呀？”
这一次他是真急了。
迅雷里的那些资源，是很久之前下载的，只是一直没去清理而已。
主要是他没想到，江雅宁会没事开他的电脑。
不是……
郑大少爷越想越破防。
就算你老人家开电脑，没事动我迅雷干嘛？
不知道很多人为了浏览记录都能杀人灭口？
更别说是隐私得不能再隐私的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