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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问殊七道:“他可有说让晴儿付钱?”
“没有!难道是他们以前约好的?”殊七自顾的说着,看到萧瑟面色不虞,他连忙找补道:
“可是也没有见过他们之前有过交集…难不成他们上辈子就认识?”
看到萧瑟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萧瑟打开殊七面前的檀木盒子,看一眼里边的白色玉兔,复又盖上时冷声说道:
“进宫!”
俞晴和谢珏这边下了马车来到知善堂已是掌灯时分。
她们朝院子里走去,知善堂白日里人来人往入了夜便寂静无人,而此刻院子里却燃起篝火,篝火旁站着一二十人。
见他们迈步进去,夜鸮迎了上来,挑眉看了一眼谢珏后开口问道:
“姑娘怎的来的这样巧?可是听元澈小兄弟说的今日遴选护院?”
“真是赶巧了,我兄长受了些伤,想着让曹大医瞧瞧!”
夜鸮闻言看向谢珏,后者抬头望向天空,嘴角抑不住的上扬。
他挑眉说道:“啊,曹大医人在后院,既然来了,你便与我一起选选,看可有中意的。”
夜鸮说着将俞晴拉走让她在主位上坐下。
谢珏却着急的说道:“那我呢?”
俞晴想要说话,夜鸮却说道:“穿过这个门就是后院,你自便!”
谢珏满脸黑线,不满的朝后院走去。
而夜鸮一声令下,院子里的二十余人各自为战相护的打了起来。
俞晴见所有人为了赢无所不用其极,她低声问夜鸮道:
“那人佯装落败,人家收手了他在背后攻击,此人手段是不是不太磊落?”
夜鸮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战场说道:,“若是有人想要杀你,引颈自戕才算磊落吗?不论是战场还是素日里保护东家,为了保命他们都需要随机应变,而不能因循守旧!”
俞晴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切,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太久没有接触这些,她的心早已经变得太过于柔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不知何时谢珏站在俞晴身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场上最后两三个人用尽浑身解数的想要留下。
俞晴问夜鸮道:“今日要遴选出几人?他们三人是最强的可是都要留下?”
夜鸮摇头道:“这二十五人要留下二十人,他们争的是队长的位置!”
“他们还真是拼命!”
“队长的例银是其他人的五倍!这些人皆出身穷苦,这一辈子可能只有这么一个能拿到五两例银的机会!”
谢珏却是嗤之以鼻,“这样的争夺对老峰山来说只是开席前那最微不足道的一碟小菜!”
夜鸮转身看他,他轻嗤一声对着俞晴说道:
“走吧,我送你回府!”
俞晴起身走了两步,夜鸮却叫住她,走到她的身侧低声说道:
“若是想要和雍王在一起,你最好调整一下你用剑的招式!”
她抬眸看向夜鸮深如寒潭的眸子,然后垂眸:“或许没有这样的一天!”
说完后,她迈步离开。
夜鸮拉住谢珏道:“怎么回事?”
谢珏抬起下巴说道:“鸮爷手眼通天,这些小事何必问我?”
夜鸮却加大了手上力道,谢珏无奈低声说道:
“今日雍王让她进了胭脂铺,还…还让她取出了她藏起来的羊脂玉兔!”
“羊脂玉兔?让她去了西市前街的那间铺子?”
见谢珏点头,他摇头说道:“阿瑟可能还不知道碰了她的逆鳞!啧啧,本来想帮他一把,如今看来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们说着话,门外传来马夫驾车离开的声音。
谢珏低笑着说道:“还是这么臭脾气!”
他也挥手离开,夜鸮看着夜空发呆一瞬说道:
“众人将院子恢复原样,半柱香后与我离开!”
萧瑟进宫将羊脂白兔呈上,萧巡拿在手里端详许久问道:
“胭脂铺的拔步床打开了?”
萧瑟单膝跪地道:“如皇上所料,今日微臣请一闺中女子帮忙打开!”
“哦,闺中女子?”萧巡说着翻开桌案之上一卷画册,拿起走到他的身边说道:
“可是这位?”
萧瑟抬眸一看顿时如芒在背,那画册上正是他偷看俞晴与谢珏在汤饼摊前吃饭的之事。
那画卷上所有人都画的极为传神,尤其是俞晴和谢珏二人面目画的竟如真人一般。
他咬牙应:“是!”
萧巡悠闲的坐回龙椅转动他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如此只差一个玉髓龙形玉佩,若是寻到…”
他如此说着心中突然涌出一阵烦躁,“若是寻到,你的人便可撤出那座小院!”
萧瑟垂眸听着,萧巡突然凑到他的面前:
“听说你喜欢那个女子!”
萧瑟拱手说道:“微臣愿以终生侍奉皇上,不敢有私!”
“朕知你忠心,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正妃的人选!”
他闻言低头不语,萧瑟继续说道:“年前荭儿来了京城,你刚从南边回来,怕还没有见到!”
“荭儿?”
“齐荭,幽州王齐衡幼女!她如今到了婚配的年纪,与你倒也般配!”
萧瑟只低头不语,萧巡却不再理会,“过几日鲁国公府寿宴,你记得去!”
他说完拿起茶杯撇掉并不存在的浮沫,说道:
“去吧!”
萧瑟行礼后离开,出了皇宫殊七说道:
“王爷曾拿幽州和无数军工与皇上说好的您自己选王妃,怎的皇上像是忘了这件事情?”
萧瑟骑在马上看着周围萧条的冬日呼出一口白气:
“所以皇上并未赐婚,而是让我自己选!”
“您若是没有选中荭郡主,岂不是违逆了皇上?”
“此事需要徐徐图之!”
“您是想?”
殊七还想再问,萧瑟却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这几日备一份重礼,过几日去鲁国公府拜寿,我这个闲散王爷总要在人前露露脸!”
“是!”
几日的光阴如流水般走过,到了鲁国公府寿宴,几乎半个京城的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们都卯足了力气,要在这一日显示一下与黎家关系的不同。
只见门口司礼的管事一会儿唱和到:“五王爷府白玉如意一对,珊瑚一树!”
“户部侍郎周家文清先生书画两幅!”
“…”
在唱和中,人们不时发出赞叹,直到念到雍王的名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交谈默默的关注着司礼官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