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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关注着礼物清单唱和,司礼官却犯了难。
站在门外迎来送往的管家见这边似乎出了纰漏,连忙走过来低声问道:
“出了何事?”
司礼官打开礼物清单说道:“雍王命人请了一尊白玉菩萨像送来!”
“如实唱诵便是,!”
“可是您看清单下写着一行小字:此礼物不许唱和,谁唱和谁是小狗!”
“这个…你先唱和其他家的,我去问问家主!”
众人见管事的匆匆离去,司礼官却迟迟没有报出雍王府送来礼物,纷纷猜测雍王送的何物让司礼官难以启齿,以至于唱和到首辅徐家送来的礼物时竟无人在意。
萧瑟在两个仆从的指引下来到黎家后宅,鲁国公带着几位子侄远远的迎了过来与他见礼。
他身资端正的一一受了,待来到正厅,萧斌身侧围着众多世家公子正热闹的谈论什么。
见鲁国公迎着萧瑟进来纷纷上前行礼,萧瑟走到萧斌面前,见他脸上一块不明显的青紫朗声问道:
“萧斌世子最近可过的安然无恙?”
“托王爷的福!”
“哦,你这脸上倒是精彩,不知是如何得来?”萧瑟说着话在主位落座。
鲁国公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后院专为王爷设有休息之处,此处聒噪,不知您可要移步?”
萧瑟微笑着说道:“本王素来极少与众人同乐,今日便借了贵宝地沾沾老夫人的喜气!”
鲁国公连忙应是,他接着说道:“今日府中高朋满座,您与几位公子先忙,我自己寻些乐子!”
“是,那我留下黎塘和两个下人,若有需要,您吩咐他们便是!簇儿此时不知人在何处,稍后让他来向您赔罪!”
萧瑟见鲁国公话说的客气,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他笑得红光满面后带着众人离开。
而萧斌此刻面色涨红的看着萧瑟,不知他刚才为何有此一问。
萧瑟也并未忘记刚才的问题,问黎塘道:
“你说说他脸上怎么回事?世子乃皇亲国戚,谁这样大胆竟敢对他不敬?”
黎塘素来见惯了这些场面,打圆场道:“世子或许是与人打闹,无意为之!”
萧斌闻言连忙说道:“是萧斌自己不慎,实在怪不得别人!”
“哦,那以后世子可需要小心,真受了伤,惹五王不快便不好了!”
萧斌闻言顾不得擦掉额角流下的汗水,连忙应声:“是,王爷说的对!”
他说完话站在萧瑟身侧想要离去,谁知几句话的功夫原本喧闹的厅堂一时间只剩下他们几人。
忍着骂娘的冲动,萧斌只得陪着笑捡着话陪着小心。
而园子的另一侧,俞晴难得一时清闲,与紫怡捧着一把瓜子坐在戏台下听着伶人柔婉的腔调,品评着她们优雅的身段。
其他贵女则围在齐荭身侧,变着法的想要取得她的注意。
而她则远远的看着俞晴小巧的身影。
小谭氏坐在她的身侧,察觉到她的目光示意关云珠,她会意后低声说道:
“此人是右佥都御使于家嫡女于晴!”
“哦?于晴?”
见她来了兴致,站在不远处的一女子说道,“是啊,一个下堂妇上不得台面!”
齐荭闻言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样啊,怪不得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她说着又朝那处看去,心中多了一丝同情。
而萧瑟远远的看着俞晴的背影,又看看此处众多女子,施施然的便走了过去。
俞晴见他带着殊七走了过来便起身行礼道:
“民女见过雍王!”
他丝毫不理会她语气中的疏离说道:“来吧,看戏!”
俞晴捡个离他最远的位置,萧瑟皱眉起身走过去与她不远不近的隔着一个位置坐下。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萧瑟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粉嫩的小脸。
俞晴无奈将他的脸扶正,萧瑟却微笑着又转了过来。
觉察到他的无赖,俞晴也嘴角含笑,仍伸出手将他的脸扶正。
齐荭看着他们二人一来一往,忍不住的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小谭氏却嗤笑道:“呵,这个于氏还真是个狐媚子,勾男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关云珠附和道:“即使这样,她还不是留不住男人的心?”
她自以为是的说着,小谭氏的脸上却绷不住,低声说道:
“你胡吣什么?”
关云珠见她看了看齐荭,连忙闭嘴。
其他贵女见萧瑟身姿挺拔自带着一股上位者的矜贵,通身气质冷峻的同时却眉目间藏着一股温柔,纷纷猜测他是哪家公子的同时皆留了些心思。
齐荭正看戏间,身边的嬷嬷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启禀郡主,此人便是雍王!”
齐荭闻言脸色骤变,转身看向温嬷嬷,见后者点头,她再次看向俞晴的目光便多了一丝探究。
俞晴察觉身后目光,朝齐荭这边看了一眼,她不愿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萧瑟却仍不依不饶的坐在她的身侧。
她心中无奈,不舍的看了眼戏台上的伶人,起身拱手说道:
“王爷若是喜欢,这些位置都是您的!”
她想要离开,萧瑟却也起身走到她的身侧说道:
“我想要的不只有这些位置!”
他说着话就要绾起俞晴耳侧的碎发。
俞晴下意识的躲过,今日的萧瑟与往日不同,她心中仍介意他那日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而他此刻却丝毫不顾及的在众人面前眉目含情。
好在他们说话间,郑氏身边的嬷嬷赶来将俞晴叫走,她才暂时躲开众人视线。
而看到这一幕的除了眼观六路的众多女眷,在凉亭中赋诗的众多世家公子也看的真切。
在所有人猜测两人身份的同时,有人认出她来,“这位不是岭南于家的嫡女于晴吗?”
“是上次宴会弹《十面埋伏》的那位?”
“正是!”
“唉,有此才情,不知她长相如何!”
那人说着,有两三好事的朝俞晴离开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徐新垵与黎塘站在角落,黎塘看不出他面上喜怒,碰一下他的手臂说道:
“还真是可惜,若论品学才貌于氏甩小谭氏十几里地!”
徐新垵轻抚右手小臂,昨日小谭氏发疯似的将他挠伤,此刻眼前全是她为了来这个宴会与他争吵时的歇斯底里。
他苦笑着摇头,“黎兄何苦笑我,我等的婚姻本就身不由己!”
黎塘叹息着轻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我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