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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态度转变
一听魏婵的话,沈灵舒脑海中立即浮起顾经年说的那句「沈季没事」。
此前,因韦壮不许她将沈季之死告知旁人,她一直守口如瓶。
今日既察觉到不对,她犹豫了片刻,方才对魏婵吐露了消息。
「不是开平司利用我,我要杀顾经年,因他害死了我爹。」
「武定侯出事了?」
魏婵有些惊讶,警了一眼沈灵舒绑在手腕上的木牌,沉吟道:「不太可能。」
「什麽不可能?」
「武定侯不可能已经出事了。」魏婵道,「雍国正在秘密与我们和谈,使团正在来为京的路上,而朝廷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放回武定侯。」
「真的?」
沈灵舒不由惊喜,想了想又问道:「那是不是雍国使团欺骗朝廷?万一我爹已经+
「他们岂敢?」魏婵道,「这是两国和谈,绝非儿戏。雍帝登基未久,国势动荡,近年来,朝廷不断收复失地,逼近顾北溟叛乱之前的疆界,在议和条件上雍国岂还敢耍花样?」
这些事,若是由裴念说,沈灵舒大概不会相信,可既是魏婵开口,她顿时心生希望。
「如此说来,我爹还活着?」
「当时还活着。」魏婵道,「以武定侯的地位,留着他,一定比杀了他更有用。」
「那开平司为何说他死了?」
沈灵舒问了一句,低下头,看向了手里的匕首。
那短匕又被拔了出来,染着的鲜血已变成了黑褐色。
魏婵一见就明白了过来,低声问道:「你用它刺了顾经年?」
「嗯。」
「如此,开平司的目的已显而易见了,他们是借你的手,杀顾经年。」
沈灵舒莫名打了个寒颤,手里匕首落在车厢的地板上。
「我—」
魏婵道:「顾经年倒也该杀,只是,暂时而言,他对我还有些用处,若真死了却是麻烦。」
沈灵舒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慌乱,喃喃道:「我得去问清楚。」
说罢,她起身便要往外走。
魏婵将她一把摁住,道:「你要去哪?」
「我得去问薛举举,我爹是否还活着。」
「问她?」
魏婵一心想亲眼看看韦壮能否捉到顾经年,偏也对薛举举的回答十分好奇,一定要亲耳听到才行。
她遂劝道:「你别急,我们既已出了城,回去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容我先看看捉捕顾经年的结果。」
沈灵舒前一刻还心急如焚地要回府,闻言一愣,很快点了点头。
「好。」
二人遂转回梁家别院的大堂,只见屋中一片忙碌。
韦壮又摆出了那施法的动作,不少开平司中人正查看着夜明珠丶罗盘等异宝,时而开口呼喊出顾经年逃窜的方位。
梁采星站在一旁,双拳紧握,眉头紧皱,恨不得他们立即取了顾经年的性命才好。
见沈灵舒过来时脸色苍白,他还以为她是被吓的,连忙上前安慰。
「沈姑娘,放心吧,那恶徒想必很快要伏诛!」
本是一句讨好的话,没想到沈灵舒听罢,反而目露不快,侧过脸去,不想再回答梁采星。
忽然。
「拿到他了!」
随着这一声大喊,沈灵舒丶魏婵都紧张起来,盯着呼喝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人抬着一个被擒仙索紧紧捆着的人过来。
再仔细一看,被捆之人正是顾经年,双眼紧闭,身上血流不止,看起来像是已经死掉了。
魏婵不由皱了眉。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分明因为那一个屁而恨不得杀顾经年灭口,可此时此刻却并不觉得高兴。
相反,好不容易要找到一些炼术的秘密,线索却断了,让她颇感懊恼。
沈灵舒的手掌已不自觉地捂在了嘴巴上,瞪大了双眼。
她本该享受为父报仇的喜悦,可偏偏脑海中总是浮现起一个念头。
要是自己误会了他,怎麽办?
彼时在药铺,他决绝挺身挡在她面前的一幕不停浮现,使得恐惧丶志芯之感莫名地充斥着她的内心。
「假的!」
韦壮突然叱了一声,骂道:「还不继续追?!」
众人正看着顾经年的尸体发呆,闻言,回过头看去,却见桌案上的夜明珠当中的最后一缕血气也消散开。
「提司,也许是因为他死了,这珠子才—
「闭嘴!」
韦壮恼火地尖叫了一声,抬手道:「搓他的脸。」
当即有下属上前,拿出小瓷瓶往尸体的脸上倒了些液体,很快,那英俊的面貌如流水般淌开,变得平庸起来。
死的不是顾经年,而是一个追捕他的钩子。
「娘的!」
梁采星本觉兴奋,闻言不由懊恼地骂了一句,接着,回头向沈灵舒宽慰道:「沈姑娘放心,他逃不掉的。」
沈灵舒擦了擦眼,警了眼那已完全没有血气的夜明珠,转身往外走去。
魏婵也判断今日开平司当捉不住顾经年了,快步跟上沈灵舒。
「沈姑娘丶公主,你们要去哪?」
「此处如此危险,我们还怎麽再待?!」魏婵不满道,「还不备车马,送我们回京。」
「是。」
很快,出城才不久的车马又匆匆驶回为京,直奔武定侯府。
沈灵舒下了马车,二话不说就往薛举举的院子跑去。
「等等。」
魏婵想亲耳听她们说些什麽,却也不忘吩咐侍从带上黄幡。
进了偏房院子,沈灵舒径直拾脚端门。
门被踢开,薛举举正坐在屏风后试新衣裳,吓得连忙用衣裳挡在身前,不满地娇嗔道:「是大小姐来了?便是侯爷不在,你也不能对我这般无礼吧?」
沈灵舒才不管这些,上前问道:「我问你,顾经年来找你做什麽?」
薛举举马上露出梨花带雨的委屈表情,不可置信看着沈灵舒,道:「你不会真信了那些风言风语,认为他退婚是因为与我——.与我———」
「好了,休在我面前演戏!」
魏婵叱了一声,让人抬着黄幡上前,之后挥退左右,看向薛举举,道:「现在可以说了?」
见来了明白人,薛举举委屈的表情化为一丝淡淡的笑意,万福道:「见过玉殊公主。」
「我问你,武定侯可还活着?」
「自是活着。」薛举举答道。
沈灵舒闻言大喜。
喜悦之后,又想起自己刺顾经年的那一刀,问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薛举举道:「你这又是说的什麽话?你也从未问过我呀。莫非,你前些日子郁郁寡欢,便是认为侯爷遇难了不成?」
「我—」
魏婵道:「你如何确定武定侯还活着?」
「公主稍待。」薛举举欠身,之后寻来了顾经年转交的玉佩与亲笔信,道:「侯爷既让顾经年将此信物交付,便是能确保自身安危。」
说罢,她重新拿起方才在试的那套衣物。
「我已答应顾经年的条件,想必侯爷很快会平安归来,若非如此,我何必裁这一身新衣裳?」
「你能保证?」
薛举举道:「公主若不信,便当我是个痴心妄想的痴情人罢了。」
她自顾自地披上新衣,在镜子前比划着名,扭动着细软的腰肢,唱起歌来。
「陌头杨柳青,悔教郎远行。若知春易老,不羡锦官城——.」
歌声缥缈,沈灵舒听着愣了神,魏婵却是一把将她拉出了偏院。
「灵舒,当做决断了。」
出了门之后,魏婵的目光似偶然地扫过沈灵舒的手腕。
「我想看看,顾经年千方百计想要探查什麽。你呢?你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