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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等他来
沈灵舒想了很久,脑子里却很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终于,她开口问了一句。
「好奇的话……如何?」
魏婵一听,眼睛不由发亮,顿了顿之后,方才道:「把这木牌给我,我看看他打算用它到何处去,如何?」
沈灵舒一把就护住手腕上的木牌,上下打量了魏婵一眼,生怕她是顾经年易容的,当然,很快她就明白魏婵的体形与顾经年有很大差距,重新考虑起来。
「你爹知晓什麽秘密?开平司为何阻挠顾经年?」魏婵道:「这些答案都在这木牌里,我们得探知真相,才能做决定不是吗?」
「那好。」
沈灵舒终于下了决心,点了点头,可紧接着却是捂住手腕上的木牌,道:「要去可以,我也得一起去。」
魏婵道:「你目标太大了,还是把木牌给我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沈灵舒态度很是坚定。
两人对话,也说不出太多的道理来,无非是一个说「你别去」,另一个说「我要去」。
争执了一会儿,魏婵没奈何,只好道:「好吧,那便一起去。」
沈灵舒遂问道:「如何做?」
「自是去找顾经年。」
「你知道去何处找他?」
魏婵原本与顾经年约定好的是在霜枫山下的小屋碰头,可此时开平司既然在那一带搜捕,必然是去不成了。
但他们其实并没有约定新的碰头位置。
魏婵手摸着下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以顾经年的能耐,必会来找我们……沈府到处都是埋伏,他更可能来找我。」
聊到这里,话题又绕了回来,她一伸手,道:「木牌放在我这里。」
「不。」沈灵舒道,「我与你一同去公主府。」
「那多麻烦。」
两人又是一番争执,魏婵再次让了一步,答应带沈灵舒到公主府等顾经年登门。
如此,守在沈府的开平司钩子们自然是不肯的,魏婵遂摆出公主的身份压对方,称沈灵舒今日受到了惊吓,不能再留下。
此时,韦壮还带着大量的人手在城外搜捕顾经年,留在沈家的钩子做不了主,只好眼睁睁看着魏婵将人带走。
马车又从沈府移到公主府。
下车的第一时间,魏婵便拉着沈灵舒的手往闺房里跑去,一边走,一边小声道:「他得尽快来找我们,否则开平司很快就会找过来。」
「嗯。」
沈灵舒有些许彷徨,心想着一会再见到顾经年,问清楚她爹果真无恙之后,她会道个歉。
不知不觉中,她想着这些事出了神,直到魏婵亲自将一盆水端在她面前,发出「嘭」地轻响。
「洗洗手吧。」
「哦。」
魏婵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干端盆递水这样的重活。
沈灵舒洗掉满手的血迹,盆里的水逐渐变成红色,她不忍让魏婵干这些重活,准备端着水盆去倒掉。
「别。」
魏婵连忙劝阻了一声,上前护住那一盆血水。
接着,她做了一件让沈灵舒很是诧异之事,她凑近那血水,用力嗅了嗅。
「你做什麽?」沈灵舒诧异不已。
魏婵道:「我在《风物志》上看到,有种异术名为传影,想必,顾经年用的正是此术,此术需以气息为引。而这,就是他最熟悉的气息。」
沈灵舒不由叹服,道:「你懂得真多。」
「坐吧。」魏婵拍了拍旁边的坐垫,道:「我们等着就好。」
「哦。」
两人坐下,本以为顾经年很快就会来,没想到却是等了许久,却还是一点反应还没有。
魏婵等得焦急,从桌上捉了一把糕点零嘴,递给了沈灵舒。
「吃吧。」
「没心情。」
「我们是要办大事,不吃东西怎麽行?」魏婵咬着糕点,道:「我们很久没这麽一起坐着了吧?」
沈灵舒想了想,道:「是啊,有一年多了吧。」
「你也真是的,家里出了这麽大的事也不与我说。」魏婵道,「你还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我怕牵连你嘛。」
「哼。」魏婵不屑,道:「我是谁啊?我能被牵连吗?」
见她这骄傲的模样与小时候一般无二,沈灵舒忍不住笑了笑,终于咬了口糕点。
「那你呢?我这麽蠢,你还当我朋友?」
「当然,但你确实是很蠢,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
聊着天,又等了很久,直到夜色深沉,依旧不见顾经年来。
魏婵打了个哈欠,皱着眉,喃喃道:「怎麽回事?还不来……我们先睡吧。」
「睡?」沈灵舒问道:「你睡得着吗?」
「凭什麽为了他不睡觉?」
困意一上来,魏婵非常坚决,推着沈灵舒上榻,褪了外裳与鞋袜,同盖一床被子。
「睡吧,盆就摆在那儿,他要来总会来。」
「好。」
「也可能是死掉了。」
「不……不会吧?」
「谁知道呢。」魏婵翻了个身,搂着沈灵舒,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沈灵舒原以为自己睡不着,但她近来实在是太疲倦了,渐渐地,也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
正困顿间,她感到身体被压住了。
「阿婵,你好重啊。」
推了推又压过来的魏婵,沈灵舒忽然听到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咳。」
这咳嗽声很弱,但显然是个男人的声音,顿时将她吓了一个激灵。
屋中烛火未熄,睁眼一看,便见到了顾经年那英俊却又苍白的脸庞。
「你……」
沈灵舒才开口,双手便被按住了。
顾经年捉向她手腕上的木牌。
第一下捉了个虚的,顾经年遂确定了这木牌是真的,于是,又伴随着一声碎裂的脆响,他的身体变得沉重起来。
沈灵舒被压得有些疼,大叫道:「别动我!」
她膝盖一顶,顶在了顾经年的腰上,温热的血便流淌下来,沾了满床都是。
魏婵终于被惊醒,见了眼前一幕吃惊不小,立即就去推顾经年。
「你在做什麽?」
可以看出,顾经年中毒之后身体非常虚弱,力气比往常小得多,怎麽解沈灵舒手腕上的木牌都解不下。
魏婵从后面抱住他,用胳膊箍着他的脖子死命地勒,不让他抢夺木牌。
「你别动!我们会给你。」
「咳咳咳……」
「别动啦,你把我的床弄脏了!」
魏婵发了火,终于硬生生把顾经年从沈灵舒身上拉了下来。
下一刻,顾经年背上真的燃起了火焰,灼了魏婵一下,痛得她嗷嗷直叫。
她连忙又道:「木牌我会给你,前提是,你得带我一起。」
顾经年这才收了火翼,气若游丝道:「松……手。」
「好。」
魏婵松了手,低头一看,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绮罗睡袍被顾经年灼得不成样子,不由气恼。
彼此之间,新仇旧恨又添一笔。
可此时却管不得这许多,她转而抱住沈灵舒,护住她手里的木牌。
「你别抢,要合作可以,你要去哪,带上我们。」
顾经年依旧把手摊在沈灵舒面前,低声道:「解药。」
沈灵舒发着愣,摇了摇头。
「我没杀你爹。」顾经年勉力开口,「要想救回你爹,把解药给我。」
「我……我没有解药。」
沈灵舒话音未落,手腕已再次被顾经年捉住。
接着,对她而言十分神奇的一幕便出现了。
她看到眼前的光影一晃,自己忽然出现在了汋京中另一个位置,两边是有些残破的墙,上方是明朗的月光。
这是个小巷子。
顾经年以传影之术把她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然而,顾经年太过虚弱了,小巷还未在眼前完全清晰,已迅速地模糊了下去。
沈灵舒的视线重新落回了公主府的闺阁之中。
目光看去,顾经年额头上布着细密的汗水,脸色由苍白转为乌青,而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怎麽了?」沈灵舒下意识便道:「对不起,你……你想去哪里?」
「逢……」
顾经年嚅着嘴,沉重的眼皮张合了两下,吐出三个字来。
「逢春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