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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炳指尖在桌面上的敲击声停了。
“他想逼我们出手,那我们就‘出’这个手。”
“不过,不是跟赵虎彪那种蠢货在田埂上打滚。”
李家军一愣:
“那炳哥,咱们怎么干?”
林炳嘴角那抹冷笑依旧:
“赵学兵不是喜欢告状吗?那就让他告。”
“他想把事情闹大,我们就把事情闹得更大,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这葫芦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文海有些担忧:
“炳娃,这......万一上面的人被赵学兵蒙蔽了......”
林炳看向村长,眼神坚定:
“叔,放心。歪理走不到最后。”
“我们行的正,坐得端,怕什么?”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保卫队骨干。
“这几天,大家辛苦一点,把咱们村里,还有之前学员们烧制的砖,都整理好。”
“尤其是葫芦屯‘毕业’那天,他们自己亲手烧的最后一窑,都给我原样封存,一块都不能少。”
众人虽然不完全明白林炳的用意,但对他都有一种信任。
“是,炳哥!”
葫芦屯。
“爹,林炳那小子是不是怕了?这都几天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赵虎彪得意洋洋。
赵学兵眯着眼,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炳那小子,可不是个会吃闷亏的主。
“哼,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在憋什么坏水。”
赵学兵冷哼一声。
“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
他思忖片刻,对赵虎彪道:
“你去把那几块‘宝贝’砖头给我包好,爹带你去趟公社。”
赵虎彪眼睛一亮:
“爹,您是说......找王干事?”
赵学兵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王干事是我远房表亲,这次说啥也得让他给我出这口气!”
“林炳搞那什么烧砖班,私下收费,这本身就是投机倒把!我看他这次怎么收场!”
隔天一早,几辆自行车驶进了林家村。
为首的是公社的李副主任,旁边陪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干部,正是赵学兵口中的王干事。
赵学兵和赵虎彪跟在后面,一副有人撑腰的得意模样。
“林家村村长林文海呢?还有那个林炳!让他们出来!”
王干事一下车,就端起了官腔。
林文海和林炳早已等在村部。
同来的,还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林家村村民,以及一些被陈货郎特意请来的,其他村参加过烧砖班的代表。
“李副主任,王干事,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林文海不卑不亢地迎了上去。
李副主任咳嗽一声:
“文海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林家村,有人在搞投机倒把,恶意收费,破坏集体生产,所以特地来调查一下。”
他的目光扫向林炳。
赵虎彪立刻跳了出来,手里还捧着几块歪歪扭扭的“砖头”。
“李副主任!王干事!你们可得为我们葫芦屯做主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
“就是这个林炳!他看我们葫芦屯也想学烧砖技术,就怀恨在心!教我们的时候故意藏私!”
“看看!看看我们烧出来的砖!这哪里是砖啊!这分明就是土疙瘩!”
他把那几块“样品”往地上一放,其中一块“啪”的一声,直接碎成了几瓣。
周围的村民发出一阵哄笑。
王干事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不成器的“证物”有些不满。
赵学兵赶紧打圆场:
“王干事,您看,这就是林家村教出来的技术!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他们林家村自己烧的砖卖高价,就不让我们其他村子富起来!这是典型的破坏集体经济!”
一些被赵学兵父子煽动来的葫芦屯村民也跟着起哄。
“对!林家村欺负人!”
“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退钱!赔偿我们的损失!”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王干事清了清嗓子,看向林炳:
“林炳同志,对于葫芦屯同志的指控,你有什么解释吗?”
林炳神色平静,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解释?我的解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蠢材教不会烧砖。”
“噗嗤!”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虎彪气得脸都绿了:
“林炳!你......你血口喷人!”
赵学兵也怒道:
“林炳!你这是什么态度!公社领导面前,你还敢这么嚣张!”
王干事脸色也沉了下来:
“林炳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是严肃的调查!”
林炳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王干事,您别急。”
他转头对李家军道:
“家军,把咱们给各位‘同学’准备的毕业作品,都拿上来,让领导们品鉴品鉴。”
几个保卫队员从村部里抬出几只大箩筐。
箩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块块砖头。
这些砖头颜色各异,有的甚至带点青灰,显然是不同窑口、不同批次烧出来的。
但无一例外,每一块都方方正正,质地坚硬。
林炳随手从箩筐里拿起一块,又指了指地上赵虎彪带来的那一堆碎渣。
“各位领导,各位乡亲,都请看清楚。”
“这是我们林家村烧砖教学班,所有学员,在结业前,亲手烧制的最后一批砖。”
“为了公平起见,每一窑烧好后,我们都会随机抽取一部分,作为教学成果存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虎彪。
“赵虎彪同学,你那一窑的‘杰作’,我们也给你保存得好好的。”
李家军配合地从一个单独的,盖着布的箩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几块砖。
与赵虎彪刚才展示的那些“烂砖”如出一辙。
甚至更加惨不忍睹。
“这......这是......”
赵虎彪看着那些熟悉的“废品”,额头开始冒汗。
林炳朗声道:
“各位请看,同样是学员,同样在林家村学习,为什么他们烧出来的砖,和赵虎彪同志带回葫芦屯后‘独立完成’的作品,差距这么大呢?”
他拿起一块其他学员烧的合格砖,又拿起一块赵虎彪带来的烂砖。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如果说我林家村教学藏私,那么请问,我是只针对赵虎彪一个人藏私,还是说,赵虎彪同学天赋异禀,能把藏私的效果放大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周围再次爆发出哄笑声。
王干事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林炳还有这么一手。
一个从王家庄来的学员代表站了出来,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
“报告领导!俺叫王大栓,是王家庄派来学烧砖的。”
“俺可以作证!林老师教我们的时候,那是一点都没藏私!每个步骤都讲得清清楚楚,手把手地教!”
“俺们村现在烧出来的砖,虽然比不上林家村的,但也都能用了!乡亲们都高兴得很!”
又一个李家村的学员也站了出来:
“俺们李家村也是!林老师教得好,俺们学得也用心!”
“至于某些人嘛......”
他斜了一眼赵虎彪,
“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不是溜出去喝酒就是吹牛,能学到啥?”
“就是!我好几次看到赵虎彪在砖窑边上跟人赌钱!”
“对!他还调戏女知青,被炳哥揍过!”
......
几个其他村的学员把赵虎彪在林家村的“光辉事迹”抖了个底朝天。
赵虎彪想反驳却又无从开口,那些事,他的确都干过。
赵学兵也没想到,林炳竟然把各村学员的砖都留了底,还找来了这么多“人证”。
他求助似的看向王干事。
王干事瞪了赵学兵父子一眼,心里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点破事都办不好,还想拉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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