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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仲秋时节,养心殿被厚重的铅云所笼罩,显得格外的沉静与庄严。
鎏金蟠龙柱上凝结着晶莹的霜花,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仿佛是龙的鳞片在寒风中微微颤动。殿内弥漫着龙涎香的芬芳,这种香气与炭火燃烧时散发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翻涌。
“香妃”喀丝丽,她的容颜宛若一件精美的玉雕艺术品,身着月白色的宫装,上面绣着的天山雪莲图案已经因岁月的流逝而褪去了原有的色采,变得素净而淡雅。
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飘零的枯叶似乎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
耳畔的东珠耳坠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曳,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稍后,她轻启朱唇,对石飞扬柔声说道:“皇上,西域进贡的冰酪,臣妾特意为您留了最……”
喀丝丽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殿外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攸宁,这位身着金线绣凤的宫鞋,身披茜色云锦大氅的皇妃,急匆匆地步入殿内。
她的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战场上飘扬的旗帜。鬓边的点翠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声音在宁静的宫殿中回荡,宛如战鼓的前奏,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臣妾参见皇上!”攸宁跪地时故意将身子伏得极低,发间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方才粘杆处急报,天地会余孽在昆仑山口集结,似在谋划惊天阴谋!”
她抬起头,丹凤眼映着烛火跳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请皇上恩准臣妾带兵出征,定将反贼首级献于殿前!”
石飞扬的玉扳指重重磕在紫檀几上,发出清越声响:“你一介女流,也敢妄言征战?昆仑山脉地势险峻,天地会又有神鬼莫测的奇门遁甲……”
他话音未落,攸宁已膝行两步,指尖几乎要触到龙袍下摆:“皇上可还记得天桥之战?臣妾的金乌刀法与和大人的神刀斩、卢统领的天罡指配合无间,将天地会青木堂杀得片甲不留!”她刻意加重“片甲不留”四字,余光瞥见喀丝丽微微颤抖的肩膀,似乎在回忆那场血腥的战斗。
喀丝丽猛地攥紧袖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攸宁的敬佩,也有对即将到来的血战的忧虑。她想起陈家洛说过昆仑山脉设有十二重机关,此刻却只能咬住嘴唇,听着攸宁继续进言,也瞧出来了,攸宁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况且臣妾已布下三重暗线。”攸宁从袖中掏出染血的密信,信纸边缘还带着冰碴,“这是天地会朱雀堂堂主的亲笔手书,约定三十日后在冰湖交易。臣妾愿假意投诚,引蛇出洞!”
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此伤便是上次探查时所留,若能为皇上荡平逆贼,臣妾万死不辞!”石飞扬摩挲着扳指的手骤然收紧,眼中闪过赞许:“你倒是有几分胆识。不过……”
他的目光扫过喀丝丽苍白的脸,似乎在寻找答案,“听说天地会与霍青桐还有往来,你可有万全之策?”攸宁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她从怀中缓缓取出半块染有斑斑血迹的玉佩,那玉佩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尽管霍青桐已经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但天山派与天地会之间的关系向来是亲密无间。臣妾已经暗中安排人手,散布消息,声称要对天山进行一次彻底的围剿。”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声音压得更低,“到那时,无论是天山派的高手还是天地会的精英,都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昆仑山脉,皇上只需……”
喀丝丽听到这里,脸色骤变,她“砰”地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皇上!姐姐霍青桐已经彻底斩断了与尘世的联系,求您……”
“住口!”石飞扬的龙袍袖子一挥,桌上的茶盏随之应声落地,摔得粉碎,“逆贼的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
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攸宁,眼中燃烧着一种嗜血的光芒,“朕准了!和珅、卢方天听从你的调遣,岳山带领三千御林军随你出征。但是,如果有任何差错……”
攸宁听到皇上的命令,心中暗喜,她重重地叩首,额角渗出的鲜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若有差池,臣妾愿以死谢罪!”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不过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待到凯旋归来之日,求皇上赐下皇后仪仗,让天下人明白,谁才是真正能够辅佐皇上,成为您贤内助的人!”她挑衅地望向喀丝丽,眼中野心昭然若揭,仿佛在说,这皇后的宝座,非她莫属。
石飞扬听后,不禁抚掌大笑,他的笑声如同雷鸣般响亮,震得屋梁上的燕巢都簌簌落下尘土:“好!若你能立下此等大功,凤印……”
他故意停顿,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喀丝丽那颤抖的背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也不是不能考虑。”待攸宁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整个大殿内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宛如坟墓一般。
喀丝丽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满地的茶渍,突然间,她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天山,那里的雪水清澈见底,纯净无暇,与紫禁城里的每一滴水都截然不同,这里的水似乎都浸透了阴谋与血腥。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清楚地知道,一场规模庞大的厮杀即将展开,无数人的命运将因此而改变。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连为心爱之人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无助和焦虑。
窗外,乌鸦的啼叫声刺破了宁静的长空,惊起了漫天的枯叶,宛如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天地会。
石飞扬正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表情严肃而冷静,聆听着暗卫传来的战报。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手中把玩着那精致的玉龙钩,自言自语道:“无论是天地会、红花会、巨鲸帮还是丐帮,最终都逃不过朕的手掌心……”
在这场权力与江湖的复杂博弈中,没有人能够预测,下一个倒下的将会是谁。
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天地会的皇宫暗桩和内心矛盾重重的苏黛,又将如何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搅动风云,成为影响局势的关键因素?
三日之后,京城西门。
攸宁身着金丝软甲,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三千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向西边进发。他们的旌旗遮天蔽日,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声势浩大。
然而,这浩大的场面不过是石飞扬设下的障眼法,真正的行动和目的隐藏在这一切的背后。
与此同时,在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三个衣着普通的江湖客正朝着南方行进。为首的少年男子手持折扇,三角眼中不时闪过狡黠的精光——他正是御前侍卫总管和珅。
他身旁的粘杆处统领卢方天面色阴沉,袖中暗藏的天罡指力强大无比,路边的石子在他不经意间被震得粉碎。御林军统领岳山则背着一柄看似普通的长刀,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刀鞘里藏着的是一把能开山裂石的神兵利器——可伸缩的霸王枪。
“和大人,您确定天地会总舵在江南?”岳山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向和珅询问。
和珅冷笑一声,手中折扇在掌心重重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哼!天地会起源于江南,那些手工业者、贩夫走卒才是他们的根基。如今红花会元气大伤,正是剿灭天地会的良机!皇上故意让攸宁带人往西,就是要让天地会放松警惕。”
卢方天的鹰目锐利地扫视四周,沉声说道:“听说天地会近年来发展迅猛,会员已超千万。他们的‘九宫八卦阵’和‘鸳鸯连环腿’更是厉害,不可小觑。”
“怕什么!”和珅眼中闪过狠厉之色,语气坚定,“有咱们三人,再加上粘杆处的精锐,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等灭了天地会,皇上一高兴……”他没有说完,只是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
卢方天、岳山皆是会心一笑,他们麾下的精锐早就乔扮南下,打探天地会的总舵在哪里?
残阳如血,将京杭大运河染成一片猩红。浑浊的河面上,碎金般的波光随着浪涛起伏,两岸芦苇丛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千年漕运的沧桑。
偶有归巢的水鸟掠过水面,惊起圈圈涟漪,转眼又被湍急的水流抚平。远处几艘商船正缓缓前行,船帆上的夕阳残影,宛如浸透了血色的旌旗。
暮色四合,运河愈发显得阴森可怖。乌云不知何时笼罩了天空,河面升腾起阵阵薄雾,如同幽冥鬼火般在水面飘荡。岸边的垂柳在风中摇曳,枝桠的影子倒映在河面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模样。
三艘漕船破浪而行,船头的铜铃发出沉闷的声响,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夜枭,那凄厉的叫声在河道上空回荡,平添几分诡异。
漕船上的官兵握紧腰刀,望着两岸如墨的芦苇丛,心中直发怵。忽然,水面炸开数十道水柱,天地会与巨鲸帮的水鬼破水而出,寒光闪烁的鱼肠剑直取官兵咽喉。
“保护漕银!”押运统领的怒吼声未落,一艘黑帆战船已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位银发老者,手中漆黑拐杖轻点船舷,整艘战船竟如离弦之箭冲向漕船。
这正是天地会长老陈虞,他目光如电,扫视着漕船上的官兵:“弘历搜刮的民脂民膏,今日该物归原主了!”漕船之上,喊杀声震耳欲聋。天地会的弟子们身形矫健,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官兵之中,刀光剑影,血花飞溅。押运统领手持长枪,怒目圆睁,指挥着官兵们奋力抵抗,但天地会弟子攻势猛烈,官兵们渐渐落入下风。陈虞长老拐杖一挥,数名天地会弟子如同得到指令,猛然跃起,直扑漕船的货舱。
官兵们见状,拼死阻拦,但无奈天地会弟子武艺高强,货舱的封锁很快被突破。
“放火!”陈虞长老一声令下,天地会弟子们迅速点燃火把,扔向货舱。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天地会弟子们坚定的眼神。官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而天地会弟子们则趁势追击,誓要将这些不义之财夺回民间。
和珅与卢方天混在天地会弟子中,藏身于另一艘战船上。他们俩人各自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和珅把玩着暗藏袖中的圆月弯刀,三角眼闪过一丝阴鸷,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卢统领,待混战起时,你我便……”
话音未落,卢方天的天罡指力在袖中流转,将飞来的箭矢尽数震落。陈虞的拐杖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直击漕船桅杆。
“轰隆”一声,桅杆轰然倒塌,漕银箱纷纷坠入水中。天地会弟子们欢呼着跃入河中,抢夺漕银。
就在此时,和珅与卢方天对视一眼,突然暴起,手中兵器直取身边的天地会弟子。
他们俩人似乎早有预谋,行动默契,仿佛是事先安排好的。
“小心!有内奸!”陈虞反应极快,拐杖如灵蛇般卷向和珅。
和珅冷笑一声,圆月弯刀骤然出鞘,施展出“神刀斩”。
妖异的刀光闪过,两名天地会弟子瞬间被腰斩,鲜血染红了运河水。卢方天的天罡指也没闲着,指风所过之处,天地会弟子胸口纷纷出现碗大的血洞。
岳山手持霸王枪,枪长一丈三尺七寸三分,重七十三斤七两三钱,枪尖是纯钢,枪杆也是纯钢。它的尖若是刺在人身上,那人固然必死无疑,就算被枪杆扫中,也得呕血五升。
他从另一艘战船飞身而来,枪尖挑起一人,重重甩入水中。
“天地会的杂碎,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大喝一声,霸王枪舞出七朵碗大的枪花,将试图靠近的水鬼逼退。他的枪法如龙,气势如虹,令敌人闻风丧胆。
陈虞的拐杖与和珅的弯刀相撞,发出金石相击之声。“原来你们早就设下圈套!”陈虞怒目圆睁,拐杖突然变招,使出天地会秘传的“盘龙八式”。他的招式变化莫测,拐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灵动无比。
和珅却不慌不忙,弯刀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刀光所及之处,草木皆断。
激战正酣时,卢方天突然施展轻功,混入抢夺漕银的天地会弟子中。他身形如鬼魅,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和珅见势,故意卖个破绽,佯装被陈虞的拐杖扫中肩头,踉跄着退入水中。
“撤!”他大喊一声,带着残余官兵佯装逃走。他们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是时候撤退了。
三日之后,姑苏城的快活林,这座看似平凡无奇的园林式的酒楼,实际上却是天地会总舵的秘密联络点。夜幕逐渐降临,一辆满载漕银的马车缓缓驶入这片宁静的区域。
陈虞率领天地会成员,正准备进行漕银的交接,突然间,酒楼二楼的窗棂突然爆裂开来。
和珅手持圆月弯刀的高手,从二楼飞身而下,动作矫健如同飞鸟。和珅在落地的瞬间,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施展一招“神刀斩之血月当空”的绝技。
弯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妖异的红光,横扫而出。数名天地会的弟子因为躲避不及,被这凌厉的刀锋拦腰斩断,内脏散落一地,场面血腥至极。
陈虞见状,大惊失色,他急忙举起手中的拐杖,试图抵挡和珅的攻击。然而,和珅的刀法凌厉无比,一刀便将陈虞的拐杖斩断。陈虞的拐杖被斩断后,他惊恐地望着和珅。
只听和珅冷笑着说道:“老东西,去死吧!”紧接着,和珅的弯刀直奔陈虞的咽喉而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年轻的天地会弟子奋不顾身地扑上来,试图挡住那致命的刀锋。
鲜血四溅,溅了和珅一脸。
陈虞趁机转身欲逃,但卢方天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运用天罡指力,封住了陈虞所有可能的退路。“你们……好……”陈虞怒视着和珅和卢方天,话音未落,和珅的弯刀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天地会的其他成员见状,纷纷抽出兵器,将和珅与卢方天团团围住,誓要为陈虞报仇。
然而,和珅面对围攻,却显得从容不迫。他手中的弯刀在人群中舞动,每一次挥舞,都有一名天地会成员倒下。与此同时,卢方天则趁乱混入人群,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天地会总舵的支援赶到时,和珅已经佯装不敌,夺路而逃。他躲在暗处,望着聚集在快活林的天地会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久之后,岳山赶来与他会合,卢方天也悄悄现身,手中拿着一张详细的地形图。
卢方天指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快活林看似普通,实则暗藏九宫八卦阵。”他继续说道:“不过有了这张图,就算天地会有千军万马,也插翅难逃。”
和珅抚摸着圆月弯刀上的血迹,三角眼中满是贪婪:“通知粘杆处的高手,三日后子时,血洗快活林!”三天后的夜晚,姑苏城被浓稠的墨色包裹,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仅有几点微弱的星光在天边闪烁。快活林外,河水无声地流淌,水面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在夜风中摇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颤抖。四周的寂静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似乎在为这片即将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哀鸣。
岳山与和珅率领粘杆处的精锐,如同鬼魅一般潜伏在快活林四周。
和珅摩挲着手中的圆月弯刀,三角眼在夜色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岳统领,今日便是天地会的末日。卢方天已在里面接应,咱们一旦动手,务必斩草除根!”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酷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天地会成员血流成河的景象。
岳山紧了紧手中的霸王枪,枪缨在风中飘动,如同燃烧的火焰:“和大人放心,我这霸王枪几天未饮血,今日定要让天地会知道厉害!”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向和珅保证,也像是在对自己内心的野兽发出的怒吼。
此时,快活林内灯火通明,天地会的弟子们正围坐一处,商讨着漕银的后续安排。他们讨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却不知道一场血腥的杀戮即将降临。
忽然,一声尖锐哨声划破寂静夜空。天地会长老陈沐猛地起身,手中拐杖重重顿地:“不好,有埋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涌出无数黑衣人,正是和珅与岳山率领的官兵。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快活林的周围,将整个林子团团围住。
“杀!一个不留!”和珅挥舞着圆月弯刀,率先冲入人群,施展“神刀斩”。刀光闪烁,如同一轮血色满月,所到之处,天地会弟子纷纷倒下,血溅当场。他的动作迅猛而致命,每一刀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岳山紧随其后,霸王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尖如毒蛇吐信,每一次刺出,都有一人惨叫倒地。他的枪法凌厉无比,每一招都充满了杀机,让天地会的弟子们难以招架。
“天地会的鼠辈们,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的怒吼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威慑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天地会的弟子们虽猝不及防,但很快便组织起反抗。他们抽出兵器,与官兵展开殊死搏斗。
霎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附近的飞鸟纷纷惊起。双方厮杀的激烈程度,让整个快活林都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一名天地会弟子大喝一声,施展“鸳鸯连环腿!”双腿连环踢出,将两名官兵踢飞出去。
然而,他还未站稳,便被岳山的霸王枪贯穿胸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生命之火已经熄灭。“哼,雕虫小技!”岳山冷哼一声,用力拔出长枪,鲜血顺着枪身滴落。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敌人的冷酷与无情。
陈沐挥舞着拐杖,与和珅战在一处。他的拐杖中暗藏机关,时而刺出,时而横扫,令和珅一时难以近身。他的招式变化莫测,每一次攻击都让和珅感到压力。
“和珅,你这狗皇帝的鹰犬,今日休想活着离开!”陈沐怒目圆睁,拐杖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和珅咽喉。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誓要将这个朝廷鹰犬斩于杖下。
和珅冷笑一声,身形一闪,避开拐杖攻击:“老东西,你以为凭你就能拦得住我?看我今日如何踏平你们天地会!”说罢,他手中弯刀突然变招,刀法愈发诡异,刀光笼罩住陈沐全身。激战正酣时,卢方天从暗处现身。
他的天罡指力施展开来,指风所过之处,天地会弟子纷纷口吐鲜血。“都给我去死!”他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天地会的弟子们渐渐不敌,伤亡惨重。但他们仍拼死抵抗,毫无退缩之意。“兄弟们,今日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名年轻弟子大喊着,挥舞着大刀冲向卢方天,却被他轻易用天罡指力震碎心脉。
陈沐见局势危急,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今日快活林怕是难以保全,必须想办法让部分兄弟突围出去。“大家听令,结九宫八卦阵,掩护兄弟们撤离!”他一边抵挡着和珅的进攻,一边大声喊道。
天地会弟子们闻言,迅速变换阵型,以九宫八卦阵与官兵周旋。
此阵变化多端,一时间竟让官兵们难以突破。
然而,和珅与岳山、卢方天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相互配合,逐渐找到阵法破绽。
和珅瞅准时机,弯刀猛地一挥,一道凌厉刀气斩断一名天地会弟子的手臂。
岳山趁机一枪刺出,枪尖直逼陈沐胸口。
陈沐侧身躲避,却被卢方天的天罡指力击中后背,一口鲜血喷出。
“陈沐,你的死期到了!”和珅大喝一声,弯刀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劈下。
陈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拐杖抵挡。
“咔嚓”一声,拐杖应声而断,弯刀顺势而下,陈沐被拦腰斩断。
“长老!”天地会弟子们见状,悲痛欲绝,纷纷舍命冲向和珅等人,想要为陈沐报仇。但此时他们已陷入绝境,面对官兵的重重包围,渐渐力不从心。
在快活林的这片荒芜之地,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汇聚成河,顺着地面的缝隙缓缓流入河中,将河水染得通红。和珅站在这一片血腥的场景前,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轻蔑地说道:“哼,天地会,不过如此。”
岳山收起了手中的霸王枪,枪身上的鲜血还在不断地滴落,他对着和珅说道:“和大人,此次大功告成,皇上定会重重赏赐我们。”
卢方天走上前,对着和珅拱手道:“多亏和大人与岳统领指挥得当,否则今日也难以如此顺利。”三人相视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地狱的召唤。
残阳如血,将姑苏城外的寒山寺染成一片肃杀。和珅身着月白长衫,手持湘妃竹扇,倚在枫桥栏杆上,三角眼在暮色中泛着狡黠的光,仿佛是夜的使者。
桥下运河水依旧泛着暗红,那是三日前快活林之战留下的血渍,此刻随着波浪起伏,仿若未凝固的伤口,让人不禁想起那场血腥的激战。
“和大人,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卢方天从暗影中现身,袖中天罡指力将飘落的枫叶瞬间绞成齑粉:“就说漕银藏在寒山寺的经幢之下,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天地会细作’听到风声。”和珅折扇轻敲掌心,发出清脆声响:“陈近南老奸巨猾,光凭这点饵可不够。”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把陈涁的独子抓来,在城外破庙‘好好招待’。陈长老号称‘仁义无双’,定会孤身犯险。”三日后深夜,寒山寺的钟声惊起群鸦。
陈近南一袭青衫,腰间缠着金丝软鞭,与陈涁并立在大雄宝殿前。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照见供桌上赫然摆着的漕银箱——却纹丝未动,仿佛是时间的静止。
“有血腥味。”陈涁突然握紧判官笔,笔杆上的饕餮纹泛着幽光。话音未落,房梁突然炸裂,岳山的霸王枪如蛟龙出海,直取陈近南后心。
“来得好!”陈近南金丝软鞭横扫,鞭梢卷着雄浑内力,竟将霸王枪荡开三尺。卢方天的天罡指从右侧袭来,指风所过之处,青石地砖寸寸龟裂,仿佛是大地的愤怒。
陈涁的判官笔划出八卦图,笔尖点向卢方天周身大穴,正是天地会绝学“乾坤八阵笔”,仿佛是天地的意志。和珅的笑声突然从钟楼传来,圆月弯刀出鞘时带起妖异红芒:“陈总舵主,别来无恙!”刀光如匹练般劈下,竟将千年古钟斩出半人深的裂口,仿佛是命运的裁决。
陈近南软鞭缠上屋檐,借力腾空,鞭梢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尾刻着血红的“反清复明”四个字。
“雕虫小技!”岳山暴喝一声,霸王枪舞成枪花,将透骨钉尽数磕飞。陈涁瞅准空隙,判官笔直取和珅咽喉,笔杆突然弹出九节钢刺。
和珅侧身避开,弯刀划出弧线,“神刀斩之鬼门关”的刀气将陈涁的道袍割得粉碎。
激战正酣时,寒山寺后院突然传来惨叫。陈涁脸色骤变——那是他儿子的声音!
“陈长老,想要见令郎,就跟我来吧。”卢方天的身影隐入黑暗,天罡指力震得佛像轰然倒塌。
陈涁不顾陈近南阻拦,提气追去,却踏入卢方天早已设下的八卦迷阵。
大雄宝殿内,陈近南独战和珅与岳山。
陈近南的金丝软鞭时而化作游蛇,时而展开如幕,却难敌弯刀与长枪的夹击。
和珅瞅准破绽,弯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死亡弧线。陈近南旋身避开,软鞭缠住飞来的弯刀,两股内力相撞,震得瓦片纷纷坠落。
“陈近南,你以为能逃得掉?”岳山的霸王枪突然暴涨三尺,枪尖泛着蓝光,竟是淬了剧毒的。
陈近南瞳孔骤缩,软鞭猛地缠上岳山手腕,借力翻身夺枪。岳山却不慌不忙,弃枪出掌,“霸王卸甲”的掌力将陈近南震得倒飞出去,撞在香案上。
后院之中,陈涁在八卦阵中左冲右突,天罡指力如影随形。卢方天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天地会的‘乾坤八阵’,在正宗八卦门面前不过是儿戏!”
话音未落,十二道指风从十二方位同时袭来,陈涁挥笔抵挡,却觉胸口一痛——卢方天竟从地底破土而出,天罡指直接洞穿他的琵琶骨。
陈涁仰天而倒,仰天溅血,惨叫而亡。
“不!”陈近南悲呼一声,分神之际,和珅的弯刀已贴上他的脖颈。
月光下,刀锋映出陈近南苍白的脸,也映出和珅得意的狞笑:“陈总舵主,你纵横江湖数十载,可曾想过,会栽在我这‘投机取巧’之徒手里呀?”
“要杀便杀!”陈近南猛地挥鞭,鞭梢直取和珅面门。和珅侧身避开,弯刀却顺势抹过陈近南咽喉。
金丝软鞭无力坠落,陈近南至死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眼中尽是不甘与悲愤。
寒山寺外,乌云遮蔽了最后一丝月光。和珅擦拭着弯刀上的血迹,三角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而在血泊之中,陈近南至死仍保持着握拳的姿势,掌心还刻着半枚没写完的“复”字。
姑苏城的秋雨裹着寒意,将“思梦客栈”的灯笼浇得明明灭灭。和珅斜倚在二楼雅间的雕花窗边,三角眼盯着雨中摇晃的酒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圆月弯刀的刀鞘。
雨滴顺着屋檐滴落,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古城的沧桑与故事,而客栈的灯笼在雨中显得格外的孤独和凄凉。三日前寒山寺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端,可和珅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后颈发凉的位置。那血腥的气息似乎还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生不安,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浓重的杀气。
“和大人,那陈近南的尸首……”岳山抱着霸王枪坐在太师椅上,枪杆上的血渍尚未洗净。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在提醒着和珅,即使在这样的雨夜,也有人无法忘记那场血腥的激战。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卢方天的天罡指力瞬间击出,十二道指风如毒蛇出洞,却只将雨幕击得粉碎。雨声与指风的呼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乐章,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好个天罡指,可惜差了些火候。”清冷女声刺破雨幕,一道白衣身影如鬼魅般破窗而入。她的声音如同秋雨中的寒风,冷冽而清晰,让人不寒而栗。
陈近南之女陈湳的长发被雨水浸透,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那双美眸却燃着地狱般的怒火。
她手中钢刀泛着幽蓝光芒,刀柄上缠绕的红绳,像是用鲜血染就。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每一滴都似乎承载着她的愤怒与决心:今夜,要为父亲报仇雪恨!
和珅瞳孔骤缩,弯刀出鞘的瞬间带起一片寒芒:“原来是陈家小娘子!听闻你在扶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话未说完,陈湳的钢刀已划出诡异弧线,刀光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卢方天侧身急闪,袖中的天罡指力与刀气相撞,竟震得他虎口发麻。刀光与指风的碰撞,如同两股不可见的力量在空中激烈交锋,让人不禁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感到紧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