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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蹲在门边,静静等待。
庭院里的一草一木在晨光中舒展着身姿,露珠在叶尖闪烁,心中有些忐忑。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这是她少有的紧张表现。
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轻及重,由远及近。
柳芸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从脚步的节奏来看,来人应该是个训练有素的女兵。
果然,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兵出现在视线中。她身姿挺拔,步伐矫健,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柳芸站起身,热情打招呼。
女兵这才注意到她,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点头示意她跟上。
在转身的瞬间,女兵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自称村妇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竟有种说不出的从容。
一路上,女兵时不时用余光打量柳芸。她发现这位“村妇”走路时脚步轻盈,重心稳定,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这让她越发好奇,伸手想要试探性地触碰柳芸的手臂。
柳芸似乎毫无察觉,却在女兵的手即将碰到她时,轻巧地侧身避开。
“有意思。”女兵轻声自语,眼中闪过赞许,“将军在等你。”
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雅致的院落。
女兵在房门前站定,轻叩门扉:“将军,柳芸到了。”
“进来。”屋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柳芸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了一瞬。
铁羽正懒散地靠在雕花楠木床头,手中捧着一本画册,神情专注。床头的小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酒菜点心,还有几样精美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本画册——上面绘着的分明是些男子图画,笔触细腻,神态生动,还颇为香艳。
“坐。”铁羽头也不抬,随手翻过一页,目光依旧沉浸在画册中。
柳芸在床边站定,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边的一块白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显然不是凡品。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画册翻页的声音。
铁羽似乎沉醉在画中世界,对柳芸的到来毫不在意。
“想通了?”良久,铁羽终于抬眼,目光犀利地打量着柳芸。
柳芸沉默不语,面色平静。
铁羽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冰冷:“原来你压根就没打算答应?”
“将军,我是来求您帮个忙。”柳芸微笑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你且看我答不答应!”铁羽脸色骤变,一把抽出床头长剑。剑光如电,直取柳芸胸口。
柳芸纹丝不动,只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剑锋。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深厚的内功。剑锋在她指间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
铁羽脸色涨红,全力推剑,却发现剑身纹丝不动。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她抄起床头桌子就要砸下,动作凌厉,带着十足的杀意。
“啪”的一声脆响,桌子碎成数块,酒菜点心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点心的甜腻气息。
“将军!”门外传来女兵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不准进来!”铁羽怒喝,声音中带着几分狼狈。她不愿让属下看到自己如此失态的一面。柳芸俯身在铁羽耳边低语,呼吸平稳,仿佛方才的打斗不曾发生:“将军,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就这么求人办事?”铁羽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翻腾。
“五百两银子,只要将军帮这个忙。”柳芸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这是贿赂!”铁羽冷笑,“我堂堂将军,岂是能用钱收买的?”
“将军对我来说是唯一的希望了。”柳芸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也是走投无路。”
铁羽挣扎几下,终于泄了力气。
她狼狈地靠在床头,喘着粗气,目光复杂地看着柳芸:“说吧,什么事?”
柳芸叙述简洁有力地道出瑞通商行的事。
铁羽听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柳芸。这哪里是什么村妇,分明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她的眼神、举止、说话方式,无一不透露着非同一般的气质。
“你到底是谁?”铁羽直视柳芸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端倪。
“就是个贪图美色的村妇罢了。”柳芸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铁羽盯着她看了许久,却看不出半点破绽。这个女人就像一潭深水,平静的表面下不知藏着多少秘密。
房间里陷入沉默,酒菜和打碎的桌椅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