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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据说后院那位长公主跟前的人来历不一般？”柳芸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她轻轻拨弄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水随着她的动作荡起细微的涟漪。
韩宇正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木剑，闻言只是随意地摇了摇头，心想无非是什么得宠的女官罢了。
他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剑身上那道细小的划痕上，试图用布料将其抹平。
“左将军铁羽。”柳芸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而且，是个女人。”
“啊？”韩宇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木剑差点脱手而出。
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莫不是在说笑？”
屋内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随着光影晃动。
“我若要骗你，也不会编这种荒唐事。”柳芸将茶杯放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信你大可去问你的师兄师傅。”韩宇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那为何从未听他们提起过？”他放下手中的木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就是了。”柳芸叹了口气，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夜空。
她将今日从欧姜骏那里听来的贵族女子特权娓娓道来。
说到兴致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点缀着星光。
“五品以上官员的女眷，若有意从军，可以不受性别限制。”柳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向往，“只要通过考核，就能与男子一般在军中任职。”
韩宇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瞥了眼身边的妻子，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还好，至少要五品官眷才行。”
他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要不然，我这小命怕是不保。”
“这倒也是，”他嘿嘿笑道，“哪个千金小姐愿意跑去和一群臭男人待在一起。”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柳芸也停下了脚步，她方才还在感慨这世道对女子并非全无出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讽刺。巷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一队身着红色戎装的女子出现在眼前，个个身材高挑，腰配长剑，目光凌厉。
她们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脚步声整齐划一，震慑人心。
街边的小贩们纷纷低头，不敢与她们对视。
有人悄悄收起摊位，有人躲进店铺，整条街道瞬间变得冷清起来。
为首的女子向前一步，她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严肃：“柳芸？”
柳芸还未开口，就感到衣角被人拽住。
回头一看，韩宇正躲在她身后，脸色发白，嘴里嘀咕着：“不会真要抓我去做面首吧...”
她无奈地甩开他的手，上前应道：“正是。”声音清亮，丝毫不见怯意。
“翎头要见你。”那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铁羽军？”柳芸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方才不是才见过？”
几名女兵让开一条路，她们的态度不容拒绝，手按在剑柄上的动作无声地传达着威胁。
柳芸回头对韩宇说：“你在街角等我。”她轻柔安慰。
看着丈夫灰溜溜地跑开，柳芸跟着几名女兵来到一辆黑色马车前。
马车通体漆黑，车帘上绣着金线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听说你力大无穷？”铁羽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带着几分玩味，“不知那两尊石狮子，你能否一掌劈开？”
“将军想看？”柳芸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您得先准备好赔偿银子。”
铁羽掀开车帘，目光在石狮子上扫过，随后落在柳芸身上：“这么说，你真能做到？”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柳芸后退半步，与她平视：“自然。”她的态度轻松自若，仿佛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好大的胆子！”铁羽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见了本将军竟敢不行礼？”
女兵们立刻围拢上来，手中的兵器闪着寒光：“还不跪下！”
“哪条律令规定平民见将军要跪？”柳芸不慌不忙，她的目光在周围的女兵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铁羽脸上。
铁羽摆摆手，示意手下退开：“律令礼法篇第三十五页写得清楚，平民见官当行蹲礼。”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原来如此。”柳芸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知将军可否教我这蹲礼该如何行？”
铁羽心中冷笑，让手下示范。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如何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谁知柳芸竟真的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民妇柳芸，拜见铁羽军。”
她的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嘲讽。
铁羽脸色一沉，原本准备好的话全都用不上了。
她死死盯着柳芸，眼中闪过一丝恼怒。